戏子卖艺?” “王大人要讲学了。”那人挤着周围的人,不管不顾坐在地上。 不多时,王守仁如平常时那样,走上高台开始讲心学。 “是非之心,不滤而知,不待学而能,是故谓之良知。是乃天命之性,吾心之本体,自然明明觉者也,说的是……” 严嵩面色凝重,听得认真,想不到京城,还有人布道讲学。 还是头一回听说心学。 可这样的学说,简直是侮辱朱学,与他过去所学,严重离经叛道。 这样耽误前程的道理,不听也罢。 半途站起身来,起身欲离去。 从半途开始,听讲心学的人,大多会如此反应,王守仁明知故问:“兄台为何离去?” “王大人传授的心学,恕学生不能认同,还望大人见谅。”严嵩作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牙行的厢房,愣住了,床铺已被清空,仿佛它原本就是一个空铺。 严嵩大惊失色,忙跑去问店小二:“店家,在下付了银子,为何清空在下的床铺,还有行礼呢?” 谢玉抬头赔笑:“来良乡的读书人多了,自然是价高者得。” 奸商!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世态炎凉的凄凉感,席卷心态。 良乡的客栈紧张,供不应求,可他已付一月的租金,岂有赶人的道理。 “多少银子?在下出价,可高于他!” 不是银子的事,谁让你得罪了张大人,谢玉也觉得凄惨:“八分纹银,住一日。” 严嵩面色僵硬,比京城的酒楼还贵。 背着竹箱离开牙行,再寻落脚时,却发现不是客满,就是贵到付不起银子。 更可气的是,回良乡藏书阁看书,衙役却拦着他。 “为何他们能进,学生不能进?!” “你可是叫严嵩?” “正是!学生在良乡奉公守法,未曾犯律,大人为何不让学生入楼。” “那便对了。” 严嵩意识到什么,踉跄几步,传闻良乡是读书人的天堂,可想不到,世道竟会昏暗至此。 世道黑暗,欺我严嵩! …… 奉天殿, 弘治皇帝得到辽东传回的消息,朵颜头目阿尔乞率部众,往西北去,领地上无一兵一卒。 马文升忧心匆匆。 这便说明,安定伯的消息,是真的。 秦紘心中大喜:“陛下可派王师北上,围剿鞑靼和朵颜!” 宁夏边军与鞑靼正面交战,再派英国公从后袭击,杀个措手不及。 严成锦沉眉,达延汗真将女儿,嫁给阿尔乞。 达延汗不知整合了草原上多少军队,这是变数,他也始料未及。 弘治皇帝看着急报:“若派六万人北上,需支给多少靡费?” 秦紘抬头望了韩文一眼,见韩文不答:“二十万两,应当足矣。” 靡费,可多可少,就像喂猪。 喂得多,就兵强马壮,喂得少,就奄奄一息,从无定例。 二十万两银子,若不能剿灭鞑靼,将全部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很快,英国公张懋被召入宫中。 弘治皇帝认真问:“若派国公挥师北上,有多少把握,剿灭鞑靼?” 张懋懵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能给准信? 没打赢还吃了军饷,回来必被文官指着鼻子骂死。 这群狗文官,最爱落井下石,推卸责任。 “臣愿为朝廷冲锋陷阵,不敢说大话欺君。 臣一介武夫,不会像文官那样算计胜负得失,故不能给陛下准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