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成婚一年有余,不见动静。 他摇摇头,终究没说出口,此事由皇后来问,会好一些。 张皇后看向弘治皇帝,幽幽地道:“臣妾在深宫中,虽衣食无忧,却常常无人陪臣妾说话。 臣妾想让清娥那丫头,进宫来陪陪,这丫头出身微寒,却极体贴人。” 弘治皇帝面露思索之色,李清娥为李东阳的爱女,此事,还要问一问李师傅。 …… 这几日,严成锦在看闵珪的宗卷。 此前,他任都察院都御史时,得罪过朝中不少官员。 翰苑三谏弹劾过他,可惜弘治皇帝并未伤饬。 严成锦指着看完的宗卷,对郑乾道:“将这些宗卷整理起来,放到你的书案上。” 郑乾苦着脸:“大人,咱们偷偷看闵大人的宗卷做什么?” “对闵大人多了解一些,日后也好与他相处。”严成锦不以为意。 找了三天,竟没找到闵珪的把柄。 这堆宗卷自然就无用了。 闵珪走过来,背负着手,冷冷地怒道:“你想弹劾本官?” 郑乾喉结滚动一下,忙是低下头,值房里的御史,看向严成锦。 这家伙看别人宗卷时,就是要弹劾了。 都察院不成文的规定,弹劾谁也不弹劾自家的都御史。 那是头儿,将弹章写妙笔生花的人。 一旁的御史既是敬畏,又有些期待,严成锦在都察院,还没写过被驳回的弹章呢。 闵珪满脸怒容的站在书案旁,他乃清官,弹劾便是诬陷,怎能不怒? 严成锦没想到,这老头悄无声息就来了,听王守仁说,似乎会些功夫。 “不错,只是下官找了三天,未见丝毫把柄,大人实在清廉。” 不露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闵珪双眼放光,不自觉笑了出来:“你知道便好。” …… 奉天殿,午朝。 弘治皇帝端坐在御座上,双目有神注视下方一人。 李东阳和刘健三人,站在一旁,给中间那人腾出位置来。 严成锦心中微动,刘鸿回来了。 “臣奉陛下之命,巡视云南,今日特回宫中缴旨!”大殿中间的人道。 弘治皇帝想起前日闵珪的弹劾疏奏,却没提:“刘卿家巡视云南,可有事要奏?” 刘鸿道:“云南府昆明,两方土司率众相拼,流血十里,州官无所作为。 军官和百姓聚集在城中,不敢出城,城外田地荒芜,无人耕种。 云南监察御史范郦,既不出兵,也不向朝廷上奏,实在最大恶极!” 闵珪踉跄一下,差点没摔倒下去。 严成锦伸出友谊的手,扶了他一把,“下官早说过,让大人先不要弹劾。” 闵珪脑子嗡地一声,方才当上都御史,就写错了一封弹章。 弘治皇帝面色严肃:“都察院闵爱卿弹劾你,受收贿银,怎么回事?” 刘鸿重重地低头:“臣收了,只是,这些银子又赠予了当地的百姓。 云南多地未耕种,百姓食不果腹,臣不忍心……” 正在这时,严成锦的声音响起:“敢问刘大人,玉米可推行到了云南?” “未曾。”刘鸿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官员,此子清秀,有些面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