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扎心了。要是四乙站在陆时秋面前,估计他恨不得把人揪过来揍一顿。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第8章 陆时秋下定决心要让于娘子瞧瞧他的本事。 还没等他想出点子,上面就派衙役下来统计人口了。 当然统计人口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为了征税。 月朝的税明面上分为四种:以人丁为依据的来进行征收的人头税(丁税),以户为依据的财产税,以田亩为依据的土地税,每户需出一位成年男子(也就是十五岁至六十岁)服徭役和兵役等等。 红树村家家户户没有田,他们不用交田税,但会换成渔税。 渔税的收取方法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按照他们向盐场购买的渔盐数量来计税,二是按照他们每天打鱼量,按一定比例征收。 像成年男子一年打鱼的收入大概在十五六两,如果只按照朝廷归定的这些税,手里还能有十两左右。 但是前任县令庸碌无能,被县尉和县丞架空,底下的衙役贪婪无度,巧设明目,对底下的百姓征收苛捐杂税,最后他们手头连五两都剩不了。 陆婆子作为里正婆娘负责招待这些衙役,在陆氏祠堂门口摆了几张桌子,让大家按照户牌前去登记。 吃饭时,陆婆子心情极差,冲陈氏发火,“蛤蜊里放这么多盐干啥?不知道盐贵啊?” 陈氏连连道歉。 陆时秋尝了一筷子,没觉得咸啊。 他细想了想就明白他娘这是心里不痛快,找出气筒撒气呢。 陆时秋也没有为陈氏说话的意思,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陆婆子见大家吃得狼吞虎咽,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心口更疼了,把筷子一丢,回屋躺着了。 陆时暖安慰陈氏,“二嫂,咱娘心里不痛快,着急上火,嘴上都起燎泡了。你别放在心上。等她气顺了就好了。” 陈氏摇摇头,表示不放在心上。她是儿媳,婆婆骂两句,还能反嘴不成。 洪氏也跟着叹气,“哎,新县令手段那么狠,这次咱家不知道又要交多少银子。四弟今年还得下场,又得花钱,咱娘可不就得着急上火嘛。” 历来科举都是大事,这要不是家里壮劳力多,还真不一定能供得起。 三个女人垂头丧气,陆时秋却像没事人一样,反而笑了起来,“没钱就不考呗。读了这么些年,连个秀才也没考上,我看他啊,就没那个命。早点回来打鱼,还能早点娶婆娘。” 瞧着他这不正经的样子,洪氏磨牙,“你让四弟打鱼,你自己怎么不去?” 陆时秋眨了眨眼,“我又不考秀才?” “你是不考秀才,这些年你造的钱比四弟多多了。”你还有脸提。脸咋那么大呢。 陆时秋丢下空碗,也不知从哪里抽了根草枝子剔牙,“我乐意,我花你钱了吗?这个家你当啊?”他冲着洪氏恶意满满,“要不要等我爹回来,看看他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洪氏被他这厚脸皮给惊呆了,刚要发火,陆婆子从屋里出来,气势汹汹瞪着两人,“别吵了。” 洪氏低下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陆时秋瞧了陆婆子一眼,转身进了屋。 陆婆子叹了口气,拿着钱袋子出去交税了。 等陆婆子走了,孩子们也都丢下碗筷,撒泼玩去了,洪氏心里不舒坦,碗筷也不洗,跑外面听人唠嗑去了。 屋里的陆时秋补了个午觉,他昨晚思考赚钱路子,直到半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