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小雀斑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大大睁着,嘴型还保持在最后那个丑字上。 曲老大还不满足,继续朝他的尸体开了几枪,砰砰砰的打得他的尸体在地上乱跳,等打光了枪里最后一颗子弹,才将手枪往腰上一别,转身拦住宁宁的目光,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你不丑,你一点也不丑,你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 宁宁木着一张脸,肩膀在他手底下微微发抖。 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以及眼前无动于衷的杀人犯告诉她,她所在的这部片子,绝不是什么记录马戏团日常生活的纪录片,它甚至不大可能是单纯的爱情片,因为它实在是太残酷了。 “……爸爸。”宁宁终于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轻轻道,“你别再骗我了。” 几天后,马戏团内。 陈君砚来到曲老大休息的房门外,犹豫了一下,刚要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是。”陈君砚深吸一口气。 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对面坐的人是曲老大吗? 他从没见过他这样颓废无助的样子…… 曲老大现在的样子非常糟糕,总是朝后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像一团乱草似的堆在头上,连他引以为傲的小胡子都少了半撇,唇上的那道淡淡血痕,显示他在修胡子的时候太过心不在焉,导致自己脸上出现了血光之灾。 他坐在一张木桌后面,两只手交错在唇前,心事重重的思考着什么,等陈君砚走过来,他忽然抬眼看向他:“马戏团现在少了一个人,我打算选你上去。” 那一刻,陈君砚几乎以为自己暴露了,曲老大已经知道是他怂恿小雀斑做这事的了。 尤其是他右手往下一拉,拉开抽屉取出一样东西,哐当一下抛在桌子上。 那是一只模样老旧的木盒子。 咕噜一声,陈君砚吞咽了一下口水。 曲老大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归眼底,抬手摸了摸仅剩下的那撇小胡子,淡淡道:“不过,我还可以另外给你一个选择。” 陈君砚将视线从盒子上移到他脸上,声音干涩:“什么选择?” “我的女儿……宁儿。”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曲老大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几乎让陈君砚要误以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了,“她生病了。” 陈君砚静静听着。 “生病的人,模样总是比较憔悴。”曲老大柔声道,“所以我从不让她出门,也不在家里放镜子,连她身边伺候的佣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他们不会告诉她她病了,只会对她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子。这绝不是谎话,等我找到大夫治好她的病,她一定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孩子。问题是,今天出了个意外……” 陈君砚小心翼翼的问:“是小雀斑做了些什么吗?” 曲老大冷笑一声:“已经是个死雀斑了。他居然撕了宁儿脸上的面具,还当面说她丑。” 以陈君砚对小雀斑的了解,他说丑,那估计就是真的丑……曲老大硬要把丑说成病,那也勉强说得过去吧? 压下心头的愧疚,陈君砚开始毛遂自荐:“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曲老大扫了他一眼,忽然将两条腿往桌上一搁,随手从盒子里捞了几个木雕在手里把玩,直到陈君砚鬓角沁出汗时,他才慢条斯理的说:“小雀斑的话对宁儿打击很大,现在我说的话,佣人说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觉得我们是在说谎。” “您没有说谎,说谎的人是小雀斑。”陈君砚低头道,“您放心,我会跟小姐解释清楚的,她不肯听身边人的话,兴许愿意听听我这个外人的话。” 曲老大缓缓点点头,忽然将腿放下来,手里的两个木雕往盒子里一丢,然后抱起盒子朝陈君砚走来。 “走。”他在陈君砚身旁停了一下。 陈君砚急忙跟在他身后。 现在是早上,大多数人这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