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人哄笑起来。邱固叹气道:“今天是这几家来,明天是那几家来,这往后何时才能消停!” 齐二道:“想那么多作甚?过了今晚,咱们就得往回赶了,随他们闹去。邝兄,到时咱们是悄悄出城还是怎样?” 邝不疑道:“不悄悄出城,你还想闹得合郡都来欢送不成?”说到这里,又瞧了贺言春一眼,摇头道:“可怜见的,巴巴来一趟,都被这些人搅和了。罢了,你两个今儿悄悄躲出去玩,这边我们来应付。如此可好?” 贺言春顿时如蒙大赦,欢天喜地地朝他深深一揖,道:“多谢邝兄!邝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罢,也顾不得齐二程五等人在背后挤眉弄眼地嘲笑他,拉着方犁转身跑进房里去了。 等两人换了身出门的装扮出来,邝不疑等人已经去了前厅。方犁还想叫个人路上伺候,贺言春忙拉着他道:“我伺候你!”不由分说,拉着他去了后边马厩,两人牵了自己的马,一路鬼鬼祟祟出了后院,打马直奔城外去了。 颖阳气候温暖潮湿,冬天虽冷,城外却也是青绿一片,被薄雾点染得十分好看。两人也没甚要紧地方去,只由着马儿缓缓而行。走不多时,贺言春便让方犁到他马上来,二人同骑一乘,暖和亲香些。方犁起初不肯,架不住贺小郎一味撒娇耍赖,又见路上行人不多,便停下来,上了贺言春的马。贺言春打后头抱着他,头搁在他肩上,听方犁说些幼年趣事,心里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头白茫茫一片,原来那马儿胡乱走着,竟载着两人到了一座湖边。就见岸边一片苍苍蒹葭,柳树下系着一叶小舟。方犁见了,撩动意趣,回头问道:“坐不坐船?带你钓鱼去,好不好?” 贺言春自然说好。两人下了马,把两匹坐骑都拴在柳树上,方犁顺着跳板要上船。贺言春见他脚下是根又窄又长的木板,人走在上头直颤悠,心里便很慌,忙道:“快下来!断了掉进水里,不是玩的!” 方犁回头朝他笑,道:“怕什么!掉进水里,我不会爬起来?你忘了,我水性可好得很!” 说罢在船上里里外外找了一通,见没有人,便朝贺言春招手,道:“上来!” 贺言春小心翼翼上了船,坐在雨蓬下,扭头看了看,舟中还算干净,便掏出帕子,把一张席抹了抹,道:“过来坐下,别动来动去,小心船翻了,……哎你又做甚么?你解绳子干嘛?小心船在晃……” 惊叫声中,方犁已经解了绳子,上了船,把跳板往岸上一扔,那小船便晃晃悠悠离了湖岸。贺言春个子本就高,此时坐在船仓中,两手抱臂,说不出的拘束紧张。等他一进舟中,就问:“你会划船?” 方犁见他怯水,心里大乐,却装出一脸惊愕来,摇头道:“我不会啊。怎么?难道你也不会么?你连花都会绣!” 贺言春怔住,看看外头,又看看他,叹气道:“我还不会绣花……,罢了,既上了贼船,今天这条命就交与你了。” 方犁忍不住大笑,坐在他旁边道:“傻子!我在水边长大,怎会不知道划船?” 贺言春神情这才轻松下来,晓得他刚才捉弄自己,拉过来要拧脸。谁知刚一动,那小船就晃起来。他忙又规规矩矩坐好,手抚着膝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