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条街上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事好商量。” 大家热闹看够了,也不想真的双方起冲突动刀锹的,纷纷劝着李良中。 李良中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扶着自家媳妇不甘不愿地走了。 临走前还恨恨地回头看了程静迟一眼,表示这事不算完! 突然,“嗷呜”一声,叫得惊天动地。 众人都被这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十分无语。 一个三十出头样貌极其猥琐的中年男人缩在墙角处,一只手上拿着两株一米多高的不老草,另一只手上吊着一只小幼猫,脚下还掉落了两株同样一米多高的不老草。 那人是镇上的二流子,三十多岁了,没结婚没孩子也没工作,整日里游手好闲,摸鸡摸狗,派出所都进出过好几回了,镇上大半人家都被他光顾着,提起来大家都鄙视。 今天看着王菊芝在乔家大吵大闹,众人都在看热闹,他瞅着机会见大家都没有注意,踅摸到乔外公的药房里,本来是想摸点乔外公炮制的药酒的。 他早打听过了,乔外公用不老草炮制了不少药酒,死贵死贵的,八千多块一斤,有钱人跟疯了似的跑来买。他就想进来抱坛子药酒出去卖点钱花,结果没找着药酒,倒是找着了不少酿酒的不老草,便随手摸了不少准备混水摸鱼准备偷溜出去。 都已经快溜到门口了,眼看着出了门钱就要到手,结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小猫,不声不响地冲着他就咬了上来。 小猫看着不大,力气却不小,还特别会挑地方,死咬着他的虎口,痛得他哭爹叫娘,就是这样,另一只手上的不老草楞是没扔下。 初一咬着他的左手虎口,整只猫都吊在上面,小身子一荡一荡的,尾巴上的毛都炸了开来。 男人大约是被咬得痛了,扔了不老草,粗暴地去拽初一,一边拽一边骂道:“小畜生还咬人,我弄死你!” “你干什么?”程静迟喝了一句,冲上来想把初一救下来。 初一嘴一松,男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脸狰狞地掐着它的脖子要把它掐死,没想到初一“咻”地一下,跃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个半圈,闪电般地使出连环十八抓,将男人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啊——” 男人吃痛,手一松,捂着脸放声惨叫。 程静迟连忙把初一抱了下来,搂在怀里。 “这是你养的猫?正好,你养的猫把我咬伤了,我得赶紧去打狂犬疫苗,这医药费你得赔我。”二流子眼珠子一转,立刻嚷道。 初一在程静迟怀里不停地扑楞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咆声,一双漂亮的琥珀大眼瞪得圆溜溜的,特别凶狠地看着他。 这只丑陋的两脚怪,居然敢偷心爱的两脚怪的东西,咬不死它! 心爱的两脚怪的东西都是喵哒,谁偷都不行! 程静迟赶紧给他顺了顺毛,好一会儿初一才不甘地平静下来,依然对着二流子眦牙裂嘴。 乔外公看到地上掉的不老草,心疼得不行。 这可都是他外孙送过来的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的,平日里他都舍不得吃,打算炮制好了泡酒喝,结果这个二流子倒好,一偷偷这么多,还尽着品相最好的偷。 “偷我家的东西,活该被咬!”乔外公冲他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 程静迟抱着初一给他摸了摸骨头,刚才初一被掐着甩了好几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弄伤。 “刘刚怎么又是你?又摸别人东西了?”围观的吃瓜群众见到是镇上的万人嫌,顿时皱起了眉头,一致声讨起来。 “就是,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不好好找个工作赚钱娶老婆,天天偷鸡摸狗的混日子,将来老了看你怎么办?” 对于镇上的惯偷,大家深恶痛绝,绝不姑息。 “这孩子没个爹就是不行,刘老二死得早,刘刚从小就开始偷人东西,去年腊月我去了一趟城里,第二天回来,家里的腊肉都被人摘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无聊,偷人家腊肉。” “别说了,报警吧。” 众人七嘴八舌,一致同意扭送刘刚去派出所,刘刚见状,也不要医药费了,连忙脚底抹油开溜。 李良中王菊芝两口子走了,刘刚也走了,没得热闹可看,围观的吃瓜群众也一哄而散,留下乔外公三人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默然无语。 乔外公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门长长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开始收拾院子里被糟蹋的药草,原本挺直硬朗的背脊看上去似乎又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