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指望不上狄琴苏,丁丹黎不由得心中暗恨。 ——素日里姐姐妹妹说的好听,用上了却屁都不放一个! 她咬了咬牙,再次强笑着道:“家父是关中巨贾丁平之,并非官身,妹妹谬赞了。” 她特意点出了巨贾这个词,含蓄的提示自己身份不容小觑,再者,也是想着自己已经被这般下了面子,阮琨宁也该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分,却不想,径直遭到了阮琨宁的迎头痛斥。 “好生大胆!既是商贾出身,便该知晓士农工商礼不可乱,方才竟敢生受我的礼,你哪里来的底气? 先帝时编纂的《大齐律商贾令》第二十一条有载,贾人不得衣绸乘轿,虽富无以芳华。你这一身杭州苏锦,一寸一金呢,你是从哪里借的胆子,将先帝视若无物,将朝廷法度视作耳边风? 难不成这便是你们家的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见家风如何!” 阮琨宁可不打算轻饶她,说几句话就轻飘飘过去。 她不是圣母,可没有这么大的善心,再怎么也要把她讽刺自家的话回敬了才是! 此话一出口,不只是丁丹黎愣住了,就连一侧看戏的狄琴苏也是一怔。 果然呢,阮家的姑娘,真是没一个软的,这个阮琨宁也是一样,同她姐姐一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对付的很。 丁丹黎脸色大变,脸上的红润瞬间退却,一下子惨白起来。 这个条例的确是有的,只是近年来查的没有那般严苛了,所以底下才松泛了起来,只不叫人捉住,便没什么大碍,可如今她却是被人明晃晃的指出来了,怎么能不心惊肉跳。 她再轻狂,却也知道此事的严重,万万不敢给家里扣上一个不尊法度的帽子,到时候无论她在家多得宠,只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当即就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阮琨宁颤声道:“我素来粗莽,妹妹千万不要同我计较,今日原是我的不是,明日自当登门向妹妹赔罪,还请妹妹放过姐姐这回吧。” 阮琨宁也没真的要弄死她,若是真把她投进牢里,只怕就是同安国公结仇了,也是叫安国公老夫人晦气,但心里却也不想就这样轻轻放过,只笑道:“毕竟是老夫人的寿辰,不好闹出许多事情来,,登门赔罪便不必了,只是丁姑娘想来累了,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我这个人呢,素来最讲究规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若是犯到了我头上,我也是不怕事的,明白吗?” 丁丹黎此刻哪里敢不应,甚至于对于阮琨宁的放过隐隐带了一丝感激,当即就谢道:“原是我的不是,自然唯妹妹的话是从。” 她此刻只想着回家去撕了这身晦气衣裳,慌慌张张的说完,生怕阮琨宁拦下她,便急匆匆的带着侍女离去了。 【叮咚!白花撕x大战当前进度十分之二,宿主果然是最棒的,请继续加油么么哒。】 阮琨宁:“借你吉言。” 轻轻舒一口气,她唤了顺英一声:“去向安国公夫人告罪,将方才之事言明,扰了她的娇客,是我的不是,还请夫人勿怪。” 狄琴苏眯着眼睛看丁丹黎远去的背影,本就对阮琨宁颇有忌惮,又听她行事如此缜密,心里头对她的警惕就更加提了一层。 收拾丁丹黎这个废物没什么难的,反而叫安国公夫人感激,这才是本事。 年纪如此小,心机就如此了得,真是不得不防。 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看起来应该做一点什么了,不然,岂不是叫她太得意了。 年纪轻轻的,总该受一点挫折,才能知道天高地厚,她可不介意帮她一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