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阿宝便算是赚了,如今上天眷顾,竟又来了一个。 世人只道皇后生不出孩子还霸着后宫,席瑾蔓却守着自己的小秘密。 生不出孩子的那个,分明他的是四叔啊。 起初成亲头两年,四叔还瞒着她,直到有一日宴请朝臣,四叔多个了几杯。 宴席结束后,席瑾蔓到处找不到他,谁知他竟躲在一处空置的宫殿,一个人喝闷酒。 要不是席瑾蔓有要事找他,逼问出了他的下落,且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屋子里酒气熏天,大半个屋子满是七零八落的酒坛子。 四叔躺倒在堆叠的酒坛子里,抿唇紧蹙着眉头,嘴里咕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见到她,四叔抓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含糊着说“对不起”,还夹着几句“别恨我”。 她从未见四叔喝醉过,却也知道酒后吐真言。 四叔说对不起自己,还让自己别恨他…… 难道说…… 一时各种不好的念头一一闪过,最后都纷纷指向她最怕的事 ——自己一直没有孩子,四叔要纳妃了。 听着四叔的醉言醉语,席瑾蔓有如晴天霹雳。 成亲多年无子,她已经想过无数次最坏的结果便是如此,可她却仗着四叔对自己的爱,几乎不敢真想有这一天。 她红着眼睛,双手不自禁得揪住四叔的衣襟。 还来不及进一步动作,又听四叔嘀咕着颠三倒四的话语。 “没有孩子……我这辈子……没有孩子……” 席瑾蔓听了许久,终于,从一句句含糊不成语的话里,她仿佛拼凑出了一些东西。 四叔说,他对不起自己,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连累自己也生不出孩子。 还要再问,四叔已然趴在自己肩头昏睡过去。 不管她怎么摇他挠他,都一动不动。 席瑾蔓呆坐了许久,终是按耐不住,一次次折腾他问他,总算是问出了点儿消息。 四叔说他曾经受过伤,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席瑾蔓的视线不由下移了几分。 四叔这样子......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她不大信。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说也成亲两年多了,话本子看得也不少,若真受了伤,怎么也不该是四叔这样的呀。 她还想再问,可一看向来一丝不苟的四叔发髻凌乱,衣襟被扯开,一副被折辱过的模样,便有些不忍心。 算了,等明日酒醒了再问吧。 她想替四叔理一理衣襟,却反被四叔轻易握住了手,一把抱进了怀里,不时还呢喃着什么。 自然她也没看到,自己肩头那装醉的男人说话时眼神清明,哪有什么醉意 一夜过去,席瑾蔓冷静下来,倒是没有直接找四叔问,而是私下里悄悄打探起消息。 她一想到四叔昨夜醉酒的模样便心疼,想必四叔心底已经够难受了。 他既然不想告诉自己,那就不说破了吧。 翻了半个月的医书,拐弯抹角试探了几番太医后,席瑾蔓终于相信了四叔的话。 原来四叔当年一次剿匪时,确实曾受过伤。 原来那处受伤后,有些人从此以后就不行了,还有些人或许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确实会有可能影响生育。 夫君的难言之隐,对任何一个普通男人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是一国之君。 席瑾蔓懂得这事儿有多严重,连爹娘都没敢告诉,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不就是替四叔背上无子善妒的名声嘛,反正也没人敢当面嘲讽自己,权当不知道就是了。 说不惆怅不失落是假的,她一向喜欢小孩子,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终究觉得有些遗憾,可到底四叔更重要。 而且这样一来,四叔也没借口纳别的妃子,反正纳谁都生不出孩子来。 这样一想,自个儿最担忧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了,还怪令人开心的呢。 说来也奇怪,这么些年里,席瑾蔓甚少听外头有人说自己无子的闲言碎语,甚至朝堂上也几乎无人上奏。 那自然是因为陆骏铮私下里做了手脚。 起初曾数次有大臣上奏,言皇储乃个国家稳定民心之根本,若长久无皇子出世,恐人心动荡,生出霍乱。 陆骏铮皮笑肉不笑地请上奏的大臣近前来:“爱卿可是觉得孤年迈体弱,生不出儿子来” 当朝圣人正值壮年,看着他那张连一个褶子都没有的面庞,再看看他那冷得能滴冰的脸色,谁敢点头认下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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