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起身去将针线笸箩拿了过来,把上头遮着的布掀开,里头有各色丝线,还有一个打了半成的团锦结。 这是雪梅雪莲几个,平时在屋里伺候的时候顺手做的,尤其是雪梅的手艺,比席瑾蔓要好上许多。 可既然四叔指了名让自己做,席瑾蔓自然不会假手于他人,尤其是这个东西,席瑾蔓压根没打算让人看到,总不能让雪梅闭着眼睛来吧。 至于为何不能让人看到,席瑾蔓为自己的辩解的理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东西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她们也误会了自己和四叔…… 席瑾蔓伸出双手一把拍向自己的脸颊,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通通拍走。 都是什么跟什么,除了自己,谁还会往这方面想,自己在杞人忧天些什么? 之后席瑾蔓不敢再想起四叔,就如同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是把四叔给玷污了一般,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来。 一门心思将注意力放在手上,捡出丝线熟练地串串绕绕,正要穿过镂空的玉佩将其置于丝线中间,突然发现这玉佩好些细致的纹路已经不甚清晰,显然是长久以来常被抚摸的缘故。 四叔如此宝贝这玉佩,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突然席瑾蔓便没了兴致,将刚穿过一孔的线抽出,手里的丝线通通扔回了针线笸箩里。 四叔身边多的是玉石,既这么珍惜这玉佩,唯有可能便是这玉佩对他意义非凡,而最大的可能,便是送这玉佩给四叔之人对他意义非凡。 同心结,什么人才会送同心结图案的玉佩给别人,这席瑾蔓都不用想便能猜到。 难不成……四叔心里已经有白月光了? 这玉佩若真是白月光所赠,那四叔就是在睹物思人? 这么一想,再联想起四叔上一世,过了而立之年还未成亲,对身边女子不屑一顾,便都能说得通了。 闷闷地将玉佩放回锦盒内的软布上,“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锦盒,席瑾蔓又唤了雪莲进屋。 才进屋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雪莲手里便被塞进了先前那个锦盒。 “你去一趟行起院,把这锦盒给四叔送去。”这回席瑾蔓神色不再慌乱,而是满脸的不高兴。 “啊?”有了上一回半路被追回来的前车之鉴,雪莲弄不懂姑娘究竟在想什么,不禁再一次确认,“这回是真的要送去给四爷?” “对,告诉他我没那本事,他看走眼了!”说着转身便往屋子里走,不再理会雪莲。 雪莲不懂,为何今日姑娘让自己带给四爷的话都如此奇怪,看看手里的锦盒,再看看姑娘的背影,一时有些懵,叹了口气,这才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 为了怕姑娘再反悔,寒冬腊月的天,雪莲一路还特意放慢了步子,谁知直到见了四爷,也没等到再有人追来。 席瑾蔓撑着脑袋坐在屋子里,不禁在想是什么样的姑娘家,才能得到四叔的青睐。 况且那常年累月被抚摸出的光滑痕迹,绝非一日之功所能成,显然四叔已对那白月光倾心多年。 可四叔常年在外,不是在战场,就是在剿匪,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再或者就是在条件恶劣得人迹罕至之处,怎么会有机会看上其他姑娘来? 她长得有我美吗?远远看了眼梳妆台前的妆镜,虽没有照出自己的人影,席瑾蔓也不在意,继续往下想着,那姑娘一定没有自己美。 平常出了门,虽说大多数人嘴里,都嫌弃着自己容貌轻浮不庄重,可时不时便能看到,她们不经意间投来的嫉妒的目光,可见这副相貌在京城之中并不算差。 不过……万一四叔也和大家一样,喜欢端庄贤惠的,那自己岂不是压根就入不了四叔的眼? 可四叔这些日子,也没有流露出看不上自己的神色啊,四叔肯定不会这么想自己的。 但也有可能是四叔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是无关紧要的人,自己长成什么样对四叔都无所谓,所以才会没见四叔流露出过看不上自己的神色…… 突然回过神来,席瑾蔓忍不住懊恼地低垂下头,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