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水知道公主才来了一天便不愿继续住在他家的时候吓得轻,还以为是他哪里接待不周惹恼了文子熹,一早便带着刘氏和李元去向文子熹“赔罪”。 “公主,呜呜……微臣招待不周……呜呜呜……还望公主恕罪啊。”李成水带着妻女跪在文子熹面前,三人均不停抹着眼泪,其中以李成水哭得尤为激动真切,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淌,那份悲情愣是差点让向来多愁善感的双悦也被他感染得哭了出来。 文子熹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招待不周了?” 这一家子的想象力要是去写话本,京城里的那些编话本的估计都得失业。 李成水擤了一把鼻涕,刚想甩到地上,到又意识到淑阳公主还在看着呢,便悄咪咪地把鼻涕回手抹到了自己衣摆上:“公主才在臣家里住了一晚上就要走,这不是臣招待得令您不满意是什么?公主,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您一定要告诉臣啊~臣改!” “请公主明示……呜呜……”后面的刘氏和李元也都拿着手帕擦泪。 此起彼伏的哭声吵得人头疼。 文子熹学着成蓉皇后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招待得很好,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我跟宁淮还有点事情,他的母亲也想回去,不是你们的原因。” 总不能让你把你家那破花园拆了吧。 “真……真的?”李成水从怀里掏出一块桃粉色还绣月季的手帕擦擦脸上的泪。 文子熹仍是扶额:“李大人你……呃……是个好大人。” 只不过是行事夸张了一点,说话狗腿了一点,现在看来还有……喜好独特一点。 “多谢公主!”李成水听到文子熹的肯定,头磕在地上砰地一响,刚刚还涕泗横流的胖脸又立刻笑成一朵多饱满肥美的花。 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本事比本公主还厉害——文子熹扯扯嘴角。 宁淮家住不下,文子熹便只带了双悦,把那些跟过来的侍卫随从都安顿在了李成水的府里,自己跟着宁淮回他的家。 文子熹和宁淮各骑一匹马走在前头,江氏病未痊愈受不得风也走不远,并着双悦坐在李成水安排的轿子里。 出了县城,左手边山上的草木繁盛隐天蔽日,偶有山涧泉水发出叮咚如鸣佩环,右手边是地势缓和的旷野,一层一层罗列着的整整齐齐的农田。 文子熹也终于能够不再陪着宁淮赶路,于是一路上见着什么新奇有趣的都要下马仔细瞅瞅。 这才出城没多久,就已经拉着宁淮一起去采了野花拔了草,捉了虫子喂了鸟。 “阿淮,那是不是栀子花树?”文子熹又指着不远处一棵开有许多雪白花朵的树问。 宁淮点头:“是。” 文子熹很是喜欢栀子花,又第一次见直接开在树上的,便问:“那我能摘两朵吗?” 这棵树看样子应该是有主人的。 宁淮记得这树是田丫头家的,道:“可以摘几朵,但别摘得太多。” “嗯!”文子熹翻身下马,提着裙子跑去摘花。 宁淮也下了马,叮嘱了轿夫把母亲送回去,不放心文子熹一个人跑,便也跟着文子熹去摘花。 正是栀子花盛开的时候,隔得远远便能闻到那股甜香。 文子熹踮脚摘了一朵开得最盛的,凑到鼻子上深深闻了一口:“好香呀。”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