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一柄短刀伸出,挡住了付丧神来势汹汹的刀刃。 迷雾散去了。 “诶呀,是您。” 立于付丧神身前的,是一名少年。他穿着类似军装的服侍,紫色的眼眸,犹如氤氲着雾气的宝石。 少年手握短刀,堪堪架住了鹤丸国永的刀锋,却仍是微笑着:“好险,差一点就要被您砍成两半了呢。鹤丸大人。” 鹤丸国永终于清醒了一点,他略微皱起眉,有些吃惊:“药研……藤四郎?” “正是在下。” “没想到会在这鬼道上见到您,”少年向后一跃,离开了太刀的攻击范围,他轻松的甩了甩手腕:“如您所见,我是药研藤四郎,吉光大人所做的短刀,嗯……那么,您有什么困扰吗,不知是哪个本丸的鹤丸大人?” “鬼道?”鹤丸国永环视四周,果然,他已经不在那个诡谲的本丸之中,鬼道那特有的、昏昧的光线,披拂在薄雾上,一棵枯死的树曲张着枝干,犹如鬼怪伸向天空的利爪。 正是他带着陆乔乔躲避雾雨的地方。 他竟然又回到原地了。 还遇见了同为刀剑付丧神的……药研藤四郎。 少年突然又重新拔出了刀:“诶呀,真吓人,突然散发出了了不得的杀气呢。” “想杀了我吗,这位鹤丸大人。” 鹤丸国永紧紧的握着刀柄:“你是流浪的付丧神?” 他的语气近乎无礼了,药研藤四郎却仍旧从容:“是呢。” “不过我可不是那些暗堕的家伙哦。”他笑着说道。 “你居住在鬼道中?”鹤丸国永追问。 这个问题,让少年稍微沉默了一会,才又如常回答:“没错。” 在遇到陆乔乔之前,鹤丸国永自己也是流浪的付丧神,他自然明白,这是个异常尖刻的诘问——他们这些刀剑付丧神,与寻常妖物不同,虽然只是敬陪末席,却仍是真正的,神。 即便是他,沦落为深渊的初始刀,流浪徘徊于时空夹缝,却仍旧是不常踏入鬼道的。 因为鬼道并非生者的居所。在这里的,都是即将腐朽的家伙,例如那个三日月宗近。 会长久居于鬼道的付丧神……已经是无处容身了。 然而他现在却顾不得这会不会激怒眼前的药研藤四郎,因为他迫切的需要知道—— “回答我一个问题,”鹤丸国永问:“你有没有见过……在这附近的,一座本丸?” 没错,他现在已经能够肯定了,那个鬼蜮,是一座本丸! “本丸?” 药研藤四郎表情奇异。 他还未开口,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变成鬼蜮的本丸吗,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雾气中走出一名金发的青年,他披着外套,悠然漫步于这诡谲的空间之中。 “诶呀,”青年微笑着,语气温和,却无端让人觉得恶劣:“仔细想想的话,我似乎还见过那个鬼蜮呢。” 鹤丸国永顿时激动了起来。 “髭切先生。” 少年唤出了他的名字:“您怎么会过来了。” “我在散步,”金发青年在药研藤四郎身边站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他略略挑眉,慢悠悠的道:“诶呀,是五条家的后辈。有什么事情吗,一直在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呢。” “源氏刀?” 鹤丸国永问。 “真是没礼貌,”髭切拢着外套,“至少也叫我一声前辈。”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没想到这鬼道里,居然会有这么多流浪的付丧神,”鹤丸国永道:“还是大名鼎鼎的髭切。” “白鹤之刃,你不也染黑了羽翼,在鬼道之中仓皇无措的徘徊吗。” 话音刚落,凌厉的杀气几乎化为实质,髭切偏头,避开一缕朝他而来的刀气:“哦,生气了吗。” “很抱歉,”鹤丸国永紧握着刀柄,“我现在没有说笑的心情。” 他向前迈出一步,追问着:“你见过那个鬼蜮,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个嘛,年纪大了,记忆有些不清楚了呢。” “髭切大人,”这下就连药研藤四郎也叹气,“别再捉弄鹤丸大人了,您的玩笑开过头了。” “啊呀,是吗。”髭切语气轻松的敷衍了一句。 尴尬又紧张的气氛之中,鹤丸国永率先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对药研藤四郎道歉:“非常抱歉,药研君,刚才差点伤到了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