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靠着昭和帝,闻言唇角抿着笑,轻轻瞧了眼逗孩子的男人,声音柔软道:“妾日日看着成儿,到不觉得长高了呢,也是圣上许久未见才这般觉得呢。” 昭和帝转头看向黄皇后,半响后点头笑应:“皇后这是在抱怨朕冷落你们母子了?” “妾不敢这般想,圣上乃是天下君父,自然以社稷为重,妾只望圣上忙于国事之时,莫忘了照顾自己。”皇后看向昭和帝的眼中满是深情,让人熨帖。 昭和帝有些动容,他确实是太过于忽略皇后了,虽为夫妻一月时间却也见不了几面,仅是成儿每次见他都要想一想他是谁,便知晓他多久未曾见过自己的妻儿了。 轻轻叹了一声,昭和帝握住皇后的手,声音柔和了几分:“朕知四娘辛苦,日后若得空闲,定常来看看你们母子。” 黄皇后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慌忙低下头,看着怀中孩子懵懂好奇的眼睛,慢慢平复了心情,抬头对着昭和帝笑道:“圣上只要记挂着妾与成儿就好。” 昭和帝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又低头逗了会儿皇长子,见孩子有些困倦,挥手让乳娘将孩子抱下去。 殿内灯火明亮,昭和帝看着黄皇后道:“执玉的夫人孕有双胎,如今快到分娩之时,你寻四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子送往钱塘。” 黄皇后定定的看着昭和帝,胸中一阵酸涩,她当年有孕时也未曾见他这般操心,如今却连那人的月数都记得这般清楚么? “不知陆夫人如今怀胎几月?妾听闻双胎多早产,此时再备接生婆子,怕是会来不及。” 黄皇后压下心中酸涩,缓缓说道。 昭和帝拧了拧眉,在心中暗暗掐算陆砚上次说长宁有孕距今的时间,却让黄皇后误以为圣上对她所言不满,微微垂了眼眸,轻声道:“妾这就去准备。” 昭和帝算了半日也未算清,又听皇后已经应下,便含糊道:“约七八月吧,你尽快准备,选好人,朕安排快马送去。”说罢站起身,就要离开。 黄皇后见状,也忙跟着起身,犹豫半响才幽幽道:“圣上今夜不留下来吗?” 昭和帝回头看到皇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往外的脚步顿了顿,半响后转头对王德安道:“将朕的朝服取来吧。” 一场大雨之后,盛夏也跟随着到来,荷塘碧波也无法减缓无处不再的热浪,碧绿的荷叶也被骄阳炙烤的卷了边。 孕妇本就怕热,加上又不许用冰,长宁连续几晚都被热醒,整个人就像是浸了水一般湿漉漉的难受。 怀孕越到后期,长宁也越发辛苦,下肢肿胀,脚背更是高高胀起,鞋子都穿不下了,可是为了生产顺利,她还是每日坚持走上几百步。怀着双胎,肚子本就比别人大上许多,沉甸甸的压得她整日腰酸,本就难以入眠,如今又被热醒,一直都未使过小性的长宁终于焦躁起来。 陆砚看着将床上东西都丢到地上的长宁,心疼的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扇子为她扇着,轻声哄道:“这般还热么?” 长宁沉着一张小脸,斜睨了一眼给自己打扇的陆砚,愤愤道:“热死了!” 陆砚有些无奈,这几日的天气确实太热了些,莫说长宁,便是他也觉得受不住,可眼下又不能用冰,也不可睡玉席,日日这般睡不好的确不是办法。 陆砚想了想,弯腰将还在生闷气的长宁抱起,带着她往外走去。 长宁赶忙拢紧衣襟,抓着他的胸襟问:“做什么?” 陆砚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感觉到细密密的一层汗,微微皱了下眉:“湖边应凉爽些,让人将亭子四周围起,睡那里应好些。” 鼻尖已经嗅到一丝丝荷花香味,转过假山,靠近湖边果然感觉到一阵凉爽,偶有风吹过,更是送来阵阵凉意。 长宁沉着的小脸渐渐舒缓,靠在陆砚怀中看着夜色下的荷塘,烦躁的心绪也渐渐舒展。 陆砚只觉得怀中的人儿重的沉手,目光看向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不知带着这般重量的长宁每日要有多辛苦,心中越加疼惜,也不放她下来,看着下人将亭子布置好,才将长宁放到临时铺好的榻上。 月光柔和的透过纱帐铺洒在两人身上,如同镀上一层银辉。 暑月蛙鸣,荷香幽幽,长宁躺在榻上舒服的舒出一口气,笑道:“还从未这般睡过呢。” 陆砚轻轻给她摇着扇子,理了理她铺开的长发,轻声道:“可还觉得热?” 长宁握住他的手,欢快的摇着头:“三郎也躺下吧,这里有风,一点儿都不热了呢。” 陆砚轻轻应了声,却没有停下扇子:“阿桐这些日子实在辛苦,快些睡吧。” 长宁笨拙的翻了个身看向他,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下越发明亮,陆砚唇角轻轻弯起,低头在她唇上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