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晏晏的对他说着宴席上与江氏的对话,转头看路时,突然觉得眼前一晃,一股晕眩感从下而升,让他猛地抓紧了陆砚的胳膊。 “怎么了?”陆砚立刻拦腰扶住她,见她神色带着几分迷茫,看着有些昏暗的道路,突然一用力,将长宁打横抱在怀里,道:“路黑,我抱你走。” 这般举动让长宁心中欢喜,但是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一股无法忍受的难受从胃中翻腾而起,长宁猛拍他两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刚落地,便弯腰干呕起来。 陆砚见她这般,脸色大变,连忙轻拍她的后背,道:“请大夫来。” 林妈妈见状,连忙上前道:“郎君莫要如此慌张,孕妇人头三个月会这般的。”说着手掌轻拍着长宁的后背,看她干呕动静虽大,但却未曾呕出东西,不由皱了皱了眉,小声问道:“娘子可好些?” 长宁只觉得上腹憋堵,刚想摇头,那股晕眩感又起,脚下也有些虚浮起来,一个趔趄,吓得林妈妈慌忙扶住她。 陆砚将人揽进怀中,月色下长宁脸色发白,气息看起来有些虚弱。陆砚心中一凛,伸手向跟随的丫鬟道:“水!” 刚刚长宁刚一干呕,阿珍便已经使人去拿水过来,此时连忙递到陆砚手上。扶着长宁喂她漱了漱口,陆砚也不顾及其他,直接将人抱起,大踏步往二人所住的院落走去,对身后喝道:“棋福,请大夫来!” 长宁这番折腾,觉得有些疲惫,靠在他怀中,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突然觉得胸中憋堵感好些,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三郎,我无事,再者如今天晚,若是明日再如此,便请大夫来如何?” 陆砚听她声音都有些无力,心中越发紧张。他脚步极快,怀中的长宁却觉得极平稳,见劝他不下,长宁靠在他怀中,刚想闭眼休息片刻,又嗅到那股淡淡酒气,胃中不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微微叹了声,道:“三郎,放我下来吧,你身上的酒味熏得我难受。” 陆砚一愣,见她神色已是恹恹,连忙轻轻将她放下,知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味道让她难受,不由心中愧疚,隔得远远的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送你回房,然后就去洗漱,你且忍忍。” 本想离她远些,让她好受些,可是却见她脚步虚浮,只能远远的抚着她的手,将她交给一路赶上来的阿珍几人。 陆砚在她身后小心的跟守着,刚回到院落,也不待热水备好,直接道侧厢用凉水将自己搓洗了一边,换上一身干净的衫袍,才重新进入卧房。 大夫已被棋福裹挟了过来,正在给长宁把脉,得知消息的余氏、曲家老夫人也纷纷赶了过来,各个面色惶惶,都以为长宁在家宴时用错了什么东西。 长宁神色有些尴尬,干巴巴对前来的长辈笑着道:“只是有些恶心,心中不安才请了大夫过来,倒是又劳动大伯母和外婆还有堂嫂了。” 余氏皱着眉头,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的今日突然恶心了?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舒家家宅平安,没有那么多的龌蹉事,因此长宁怀孕以来的饭食都用的十分放心,可是今日刚从宴席上下来,就这般模样,不由人不多想。 陆砚脸色也是一片深沉,紧紧盯着大夫的正在把脉的指尖。 片刻之后,老大夫收回手指,神色间有几分不确定:“从脉象看,夫人脉象似乎并无问题,但突然这般干呕并伴有晕眩倒像是用了红花籽油的症状,许是用量少,因此脉象上暂且看不出来。” 余氏闻言神色一紧,红花籽油是极少见的食用油,药食两用,一般甚少单独使用,都是与其他油脂一起用于烹饪,因为红花珍贵,红花籽油更是难萃取,因此价格相当昂贵。一般只有家中有偏枯病疾的富人家才会买这些油给病人烹饪,怎么会出现在舒家呢? 陆砚眸中已是一片冰冷,看向余氏道:“大伯母,此事要详查,砚得罪了。” 余氏见他神情肃杀,微微愣了下,很快道:“你手下有人来查最好不过,自从六娘有孕,家中厨房我便交给了魏婆子亲管,她是我乳娘的女儿,是信得过的人,可从她查起。” 陆砚微微点头,上前握住长宁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上杀意早已尽收,神色柔和道:“你先歇歇,带我安排妥当便来陪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