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半响后才不可置信道:“你说砚郎被圣上派往边关?” 秦氏捂着胸口,不相信的摇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砚郎从文啊!” 陆汝风也从震惊中慢慢醒神,见秦氏快要昏厥,伸手扶住她,道:“我朝初时,文武界限并不清楚,虽先帝时将文武分开,可依然有些差遣是文兼武职……砚儿只怕就是如此。” 秦氏已经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昨夜还在儿子娶妻的喜悦中,今晨却得知让她如此心惊之事,她被陆汝风扶着坐下,接过桂芝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两口,才长长舒缓了一口气,看着天色已经大亮,心知即使自己在担忧不舍,儿子只怕也已在百里之外了。只能叹了声,无力道:“这……我要怎么给六娘说呀!今日还要回舒家拜门,这……”说着语气便带了几许哭意,恨恨的砸了下桌子。 长宁只觉心中越来越不安,从昨日中午盖上盖头,一直到此时,心中早已焦躁不堪,新婚丈夫昨日将自己送到门前,留下一句“去去就来”便再也不见,坐在陌生的房间,感受着陌生的气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心像是飘在无底深渊中一样不踏实,唯一庆幸的便是她从舒家带来的婢女还因为陆砚开口而在自己身边陪着。 默默的盯着眼前纹丝不动的红盖头,长宁眼神渐渐涣散,陆三郎也不知晓何时归家,她虽然还并未见过他,可是经过昨夜和此时,她倒是真的想他了,想他快些回来,揭了盖头,取了头冠…… 引兰见乔娘子久久未归,便出门瞧看,刚一出门,就见秦氏带着几个女婢从院外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秦氏看了眼新房,轻声问道:“六娘醒了么?” 引兰点头,在前面引着路,道:“六娘子四更时分便醒来了……”说罢看了眼秦氏,有心想问问陆三郎君的事情,可觉得秦氏脸色并不大好,便识趣的住了嘴。 秦氏让人都在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了新房,见长宁还乖乖的盘坐在新床上,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阿珍见状,只觉不好,心中一惊,转头就看向依然盖着红盖头的长宁。 长宁还在想着陆砚回来后,她第一件要做的是什么,手就被人拉起,接着她就听到了秦氏的抽泣声,随着秦氏说出的话,长宁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坠,面色渐渐变得呆愣楞的……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怔怔的问:“那便是他已经离京了对么?” 秦氏点头,眼泪砸在长宁冰冰凉的手上,滚烫的像是一团火一般,堵在她的胸口,烧的她嗓子干疼干疼的,连说话都发不出声音来。 “母亲,”长宁轻轻唤出了声,长长吐出一口气,努力扯起唇角,安慰道:“母亲莫要担心,尚在闺阁时,便听我家三哥说过三郎君武艺出众,定是会平安归来的……” 秦氏见这等情况,长宁还有心劝慰自己,不禁心中又酸又涩,刚刚在前堂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抱着长宁便哭了出来。 长宁被秦氏这一哭,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忍不住眼眶发涩,泪珠儿也顺着脸颊滚了出来。 婆媳俩哭了几声,只觉得胸中郁气消散的差不多了,秦氏才起身净了手,为长宁揭了盖头,去了头冠,看着长宁被妆点的倾国绝色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声:“这般美丽居然没让砚儿看到……盖头、头冠仔细放着,等砚儿回来,母亲让他亲自为你挑一次盖头!” 因着陆砚出京,长宁接下来的新妇拜堂,便是由秦氏陪着的,拜完之后,秦氏带着她进入前堂,陆老夫人已经早早就坐,陆砥、滕氏以及定国公府其他尚未成亲的几位小娘子、小郎君也已到了。 秦氏将桂芝留给长宁带她认亲,自己走过去在陆汝风旁边坐下。 桂芝引着长宁来到陆老夫人面前,刚放下蒲团,便听老夫人冷声道:“这丧门败家的扫把新妇,我可不敢认!” 长宁一怔,定定的看着陆老夫人,她从未听过哪一个老妇人会如此这般口出恶言,更是从未受过此等辱骂,登时小脸便阴了下来。 秦氏本就攒了一肚子对圣上、对朝廷的火气,无法发泄,此时更是无法忍了,直接起身道:“老夫人此话何意?是说圣上给砚儿赐了一桩不好的婚事,还是想说因为砚儿奉公外出,便趁他不在,想不认新妇?” 陆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