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了转眼珠, 回想着离家前母亲和喜娘给自己说过的礼节,仿佛参拜完高堂之后,没有需要长辈出面的环节了呀?她还在努力的回想,就听到秦氏叹了声:“六娘……砚郎刚刚被圣上急召入宫了, 接下来的礼节只能等他从宫中回来了……” 长宁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红通通的盖头,轻轻“啊?”了一声,随后才慢慢从惊讶中缓过神,抿了抿唇,低声道:“那我便等三郎君回来罢。” 秦氏叹了口气,上前抚了抚她的后颈,又看了看四周,对阿珍两人道:“你们扶着六娘靠着那里歇歇。” 阿珍与引兰两人连忙拿靠枕过去,靠上去的那一刻,长宁长长呼出一口气。秦氏见状心疼道:“我知你此时疲累,头冠也重,又要如此等着,辛苦你了……” 长宁直起身子道:“母亲忧心了,如此并不累……三郎君是刚刚被召进宫吗?” “正是,你靠着吧,莫要和我那么多礼。”秦氏看着长宁又靠下才道:“宴席本就要结束了,宫里的内饰来传口谕,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大事居然连让他回房掀盖头的时间都不给!” 长宁闻言心中一紧,成婚是人之大事,若不是真有什么军国大事,都不会轻易打断……军国大事?长宁猛地坐直身子,脑中记起新年时连续大雪,她与舒孟骏玩儿的开心,祖父见状却忧叹雪多天寒,只怕东胡会入侵我朝边疆,以寻生机! 她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心中却如擂鼓般,敲的她有些惶然,难不成真是此事? “六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秦氏关切的看着长宁,想了想,心一横道:“罢了!使人来将你的头冠先取下,待砚儿回来再戴上罢。” 长宁连忙摇头,庆幸这盖头让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无事,我只是有些口渴了。”她扯了扯唇角,接过递过来的水杯,轻声道:“母亲,你且去歇息吧,不用在此陪我……”说罢松了松紧绞着的手,默默在心里吐出一口气,陆三郎身为起居舍人,如此大事确是理应在场的,想必……圣上与众位大臣商议完毕,他便能回来了吧。 秦氏挂心被急召入宫的儿子,又担心长宁今日初进门就一个人留新房心中害怕,真是一颗心两处绞,不知有多为难。 长宁感觉到秦氏的焦躁惊惶,轻轻前倾拉住秦氏的手,柔声道:“我知母亲怕我一人在此,可是这房内还有其他丫鬟使女,人数不少呢,若是母亲不放心,可叫我乳娘来陪着……近日母亲多繁忙,还是早些回去歇歇吧。” 秦氏听着长宁的柔声软语,忍不住心中一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六娘也莫要忧心了,便是闭眼休憩片刻都好!” 长宁轻轻一笑,道:“孩儿知晓了。” 秦氏本就中意这个儿媳,如今见她遇此事情也依然是不急不躁,柔和乖巧,心中更是疼爱几分,见长宁乳娘已到,便也不再此停留,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前往正堂,与陆汝风一起等着陆砚归来。 陆砚一身大红喜衣尚不及换下,就被内侍匆匆带进了承庆殿。殿内除了看起来依然平静如昔的昭和帝在埋首批阅奏章以外,一脸忧色的林中书也端坐书案一侧,而崔庭轩则立于书案另一侧,正手执书卷不知记录着什么。 听闻陆砚到来,几人纷纷抬头看他,一身红衣的俊美儿郎大步从殿外走进,像是给这有些压抑的殿内气氛带来一抹带着喜意的红光。 崔庭轩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陆砚身上的大红喜衣,眼神不由黯了下来。他知阿桐今日出嫁,便借着值守为由不曾前去赴宴,此刻陆砚身上的喜衣却刺痛他的眼,连带着他的心也疼了起来……默默的垂了眼,不再去看,故作镇定的记录着边关战报,只是再落笔写下的字却不如之前稳实,轻飘的有些潦草。 昭和帝见陆砚到来,不由叹了声:“余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先去侧殿换身衣服吧。” 陆砚与崔庭轩闻言都是一愣,今夜是陆砚的洞房花烛夜,便是商议到明晨,陆砚也要着喜衣与新娘一起新妇拜堂,并前往舒家参拜舒家长辈,可此时让他换下喜衣,难不成……不许陆砚归家了么? 陆砚心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