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如何也不会让小六娘在年前离了家。” 秦氏行事利索,拿了定贴,便也不再打扰曲氏,匆匆告别而去,尚未回家便让人去请京中最好的神算子到家掐算婚期。 曲氏送走秦氏,一个人坐在正堂发了会儿呆,抬头对身边的女婢道:“去叫六娘子过来。” 舒孟骏这两日日日陪着长宁,拿来好多街市上的小玩意想要逗她开心。此刻他拿着一个草编的蚱蜢放在自己面前,轻轻一按蚱蜢的尾部,这种草编的蚱蜢便弹跳出好远。舒孟骏玩的不亦乐乎,看向长宁道:“阿桐,你也来,看看你能让它跳多远。” 长宁默默的看着舒孟骏玩了这么半天,又见他如此热情的招呼自己,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声,走过去轻轻按了一下,蚱蜢并没有跳出多远,舒孟骏大笑起来,刚想要传授她游戏技巧,却听到长宁问他:“三哥,年后便要武举,你准备如何?那些策论兵书可曾看完?” 舒孟骏闻言,有些怏怏的垂下手,闷闷道:“我是怕你这几日心里难过才专一过来陪你的!” 长宁看着他,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道:“多谢三哥,只是虽想起心中还会酸酸的,但已不如前两日难过了,如此这般,应再有几日便好了吧。祖父昨日过来对我说了许多话,想到自己让家中长辈如此忧心,心中倒是更愧疚了……三哥,你也莫要牵心我了,长兄、二兄都已功名在身,允你去武举又是长兄离家时为你所求,只怕祖父与父亲答应便也如此一次,若你不能考中,先不说辜负长兄对你的一片希翼,便是祖父、父亲只怕也不会再允你考一次了。” 舒孟骏闻言沉默了下,抬头看着长宁道:“我这里不妨事,你若是无事我便也可以安心读书了。阿桐,陆三哥……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也许文采比崔二哥稍弱一点点,但他武艺高强,身手极佳,真真儿算得上是文武兼备的郎君,你可千万莫在心中再记挂崔二哥了……” 长宁怔怔的看着他,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由呆了起来,舒孟骏见状叹了声,抬手摸了下她的发顶,轻声道:“我与你一道与崔二哥都是幼时到如今的情分,只是阿桐,这世间对女子多苛刻,他若是记挂你,别人只会说他情深意长,可你还记挂着他……莫说别人如何说道,便是陆三哥只怕也与你有隔阂。我虽然尚未定亲,但到底大你几岁,也常在外与那些儿郎们混着,听他们说过一些事情,归德将军的五郎君与我一般大,前不久与太常卿的十娘子订了亲,那位十娘子在京中也是被这些郎君们夸赞美貌的,可是五郎君却不愿意,只因知晓了那十娘子定亲之前爱慕他人……阿桐,你看这还尚未进门,未来丈夫心中便已是不满,这婚后又如何能好?陆三哥心胸宽大,便是尚可理解你与崔二哥年幼定亲之事,怕也是不能容许你心中还记挂着他人呢!” 长宁只觉得鼻酸,看着舒孟骏一脸担忧的与自己说着这些他从不曾考虑过的话,只觉心中感动,“三哥,你的叮嘱我记在心里了,定不会忘得。也请三哥放心,木已成舟,阿桐定是会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驾舟远行……” 兄妹两这边说着话,阿珍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舒孟骏,笑着行了礼道:“六娘子,夫人请你去正堂。” 长宁愣了下,问道:“定国公夫人已经走了吗?” “是呢,婢子刚刚问了金巧,说是定国公夫人接了定贴,也没多坐便告辞了。”阿珍见长宁起身,又俯身为她理了理衣裙。 舒孟骏见状也站起身,道:“那阿桐先去见母亲,我待到膳时再过去。” 长宁点点头,与他一道出了院子,向母亲院中走去。 舒孟驰站在书房中,看着四周挂着的几幅字,心中生出许多感慨,眼神便渐渐的飘远了,直到身边响起崔庭轩的声音,他才恍然回神。 崔庭轩一身雪色道袍站在入门处,见他转身微微笑了下:“信然过来了。” 舒孟驰感觉崔庭轩与以往有些不同,虽依然雅致有礼,却多了几分谪仙的飘渺。 崔庭轩见他依然立在房中,笑了声:“信然莫不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客人,还需我请你落座不成?” 舒孟驰收回自己刚刚脑中的思绪,坐到平日来时常做的地方,道:“本应昨日便将贺礼送来的,只是……”他突然收了声,昨日是接阿桐赐婚圣旨日子,这件事满京都都知晓了,乐容必也是知道了的,想到前两日他的伤心,舒孟驰便端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 崔庭轩眼眸黯然了几分,唇角笑意却没变,只是不在意道:“无妨,原也该我亲自去答谢老师的,只是……再过几日吧,还请信然回去帮我向老师告罪。” 舒孟驰点点头,看他一副淡淡的样子,想了想便道:“崔家伯母何时到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