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冷冷的看向她,目光像是刀锋一样戳破了她被怒意鼓起的勇气,渐渐的收了声。 陆砚皱眉看着冥顽不灵的陆情,半响后不耐的叹了口气,转头对秦氏道:“三娘子的事情我会亲自和父亲说,母亲就不要管了。” 秦氏点点头,虽然不清楚三娘子在秋宴时惹了什么麻烦,但是被原本说了不参加秋宴的儿子突然从别院中送出来,想一想也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也就身边这个大儿媳明目张胆的问出来,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使人将三娘子带下去禁足自己园中,打发了藤氏之后,前堂正厅就剩下了秦氏和陆砚。 秦氏看着自己儿子面如冠玉、气度斐然的样子,唇角不由再次浮现慈爱又骄傲的笑容,想起今天在宴会上与别家夫人的交谈,忍不住道:“砚儿,再过一年,你便及冠,京中其他儿郎这时早已定下了婚事,可怜我儿此前一直伴随圣上左右,前几年想要为你说亲,也频频不成,如今形势已定,今日秋宴之上,我看有好几家的小娘子都不错呢,安国公家的常七娘子、武平侯的赵五娘子还有……” 陆砚浅浅一笑,犹如春风拂面,迎着母亲关切的眼神道:“孩儿暂且无心考虑此事,待恩科过后再谈如何?” 秦氏笑着点头:“我也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不好帮你相看,刚刚说的那几个你定也是见过的,若有喜欢的不妨先给娘说说,哪怕等你恩科之后再去谈都好,先给对方家里透个信,一家有女百家求,只怕咱们晚一步,这看上的小娘子就成了别家的了。” 第十七章 陆砚看着母亲殷切的目光,笑容更加舒朗,温声道:“母亲,这事儿……暂且不急。” 秦氏幽幽叹了一声:“为娘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别家儿郎像你这么大的哪个不都已经做了父亲了?可偏偏……算了,是为娘没本事,当年无力阻止你进宫伴读,生生被耽误了。” 陆砚看着手中茶盏,笑道:“母亲这话让儿子羞愧,是儿子让母亲操心了。” 秦氏嗔了他一眼,眼光扫过一旁为儿子奉茶的巧玉,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冰绿、凌青你是不是都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你看巧玉如何?” 陆砚略有些疑惑的看着母亲,“母亲为何这样问?不过两个丫鬟罢了,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秦氏一愣,这两人是前年她安排给儿子的通房,世家的儿郎们一般到了年龄家里长辈就会安排,京中花楼多、颜色好的女妓也多,更别说家中还蓄养着几十上百的家伎,这些女人都是从小就被□□好的,在伺候男人方面别有一手。是以,大家族的长辈们为了怕郎君们似懂非懂时候被这些妓人们引诱,早早毁了精元,便在刚刚出精之后,就专门挑选身家清白的女孩儿放到儿郎身边。 陆砚因为一直都跟着当时的太子,最艰难的那两年,几乎就住在了东宫,整日里提心吊胆,连闭眼都觉得危险重重,哪里有心思想什么通房。等好不容易熬过那两年,到处说亲不成,秦氏才在儿子身边放了这两个丫头,可偏偏儿子好像心思全然没放在这方面,也不见他怎么让这两个丫头伺候。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宫内宫外的一些传言,她心渐渐提起,示意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出去,才有些忧愁的看着陆砚,压低声音道:“砚儿啊,你老实给娘说,你这身体是不是在宫中……有什么损伤?要不……”正是十八、九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会大半年大半年的空着! 陆砚忍不住笑了,站起身坐到母亲身侧,道:“请母亲放心,儿子一切安好,只是心中事多,所以无心欢愉。话说母亲若是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如今母亲说了,儿子也请母亲将这两人放出去吧,免得跟着儿子白白耽误花期。” “全放出去?”秦氏惊诧的看着陆砚,半响后才喃喃道:“可见他们是不得你意……” 陆砚笑着摇头,也不辩解:“这件事还请母亲费心了。” 秦氏见儿子不像玩笑,无奈道:“你要如此也便罢了,不过按照我的意思,凌青留下吧,冰绿你未收用,我给她些银钱将她放出去吧。” “多谢母亲。”陆砚对秦氏深揖答谢之后,才缓缓道:“家中事多,儿子还让母亲如此忧心,实在不孝。” 秦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儿子,这家中所有的事情在我眼里都不及砚儿的一丁点事儿重要!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