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个了,齐行远骑马快,身后带的一队人马这才赶到,一部分人送刘夫人和丁小姐去刑部,另一部分则直接进丁家拿人。 朱承瑾问:“表哥还在这站着做什么?”她总觉得齐行远哪里变了,刚才她从家里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刘夫人这种人,若是官府受理,为何还要将豆蔻棺材搬到这儿,大概是无奈之举,就嘱咐满堂一句,让齐世子去打探一下京兆尹受理没有,若是没有就去请刑部尚书,不行就选其次,去找大理寺卿。 齐行远来的很快,站着却不动了,道:“我想……我想看看豆蔻姑娘。” “这里不行,日头这么大,见了日光对豆蔻不好。”朱承瑾温言劝道,“表哥去刑部大堂吧,待会儿必然有仵作验尸。” 齐行远目光很是复杂:“表妹,豆蔻应该是因我而死。” “表哥何出此言?” “哎……”齐行远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我刚回京的时候,丁家就托人要将嫡小姐嫁给我,被母亲婉拒了,之后这丁小姐便纠缠着我,若我与谁走的亲近了,就要被她折腾报复。弄得我只好跟楚清和在一起,省的害了别家小姐。如今这事,想必不是我多想,而是我罪孽深重。一句玩笑话,葬送了一个女子一生,是我做的孽。” “表哥,案子还没审,真相还没出来。”虽然朱承瑾也觉得这事儿与齐行远有关系,但是还是安慰几句,“你可千万别郁结于心,如今豆蔻已去了,还她清白、让害人者伏法才是当务之急。” 齐行远一笑,还有几分往日的样子,只是总拢上一层郁郁寡欢,“无妨,走吧,去刑部大堂。” ------题外话------ 大家都在慢慢成长~ ☆、第一百零三章、皇后之言 刑部大堂,今日百姓围审算是最多的。往常畏惧官府威严,不敢上前,如今却觉得,维护周围平安,仿佛也是京城中人应当做的。 这是张温祺上任以来,接的第一个正经案子,而且事涉齐世子、景豫郡主和丁家。齐世子势大,景豫郡主有多难缠,那天三堂会审已经见过了。相比起来,丁家踢到这两块铁板,真是要好好掂量。再联想女儿递来的信,大概已经有了成算。 景豫郡主说的不错,自然要有仵作验尸。 棺材盖子一开,刘夫人已经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丁凝儿皱眉用帕子掩住口鼻,景豫郡主与齐世子在堂上有一席之地,此时也忍不住站起身。 齐行远比朱承瑾朱承清二人要高,先看见了棺内情形,一伸手拦住要凑近看的姐妹二人,“别看了。” 他神情是朱承瑾从未见过的凝重,更有一眼直直看向丁凝儿,饱含着震惊、不可置信和浓重的嫌恶。 朱承瑾轻声道:“表哥,让我看看豆蔻吧。” 那么鲜活的一个小姑娘,被丁凝儿用了什么手段虐打致死? 齐行远斟酌一会儿,才将手放下。 朱承瑾和朱承清觉得在王府中,也看了不少奴才被打的惨状,但是棺内的那一幕还是让二人泛上浓浓不适。 豆蔻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往日里天真白皙的面容只能隐约辨认出还是豆蔻的五官,皮肤水肿青紫,看着像是拳头殴打所致的痕迹,平时水润粉嫩的花瓣一样的嘴唇被割开,露出里面的骨骼牙齿。再往下看,裸露出来的肌肤全是道道刀痕,划的极深,皮肉外翻。那一双与刘金一样的巧手,十指全被齐根斩断,这还只是露出来的部分,衣服底下更不知道掩藏着多少伤处。 怨不得齐行远不让她们看,朱承瑾心理承受能力最近好些了,不然非得吐出来。朱承清也看的直拧眉头,更别提刘夫人了,简直是切肤之痛。 张温祺问的更有条理,昨日豆蔻是不是丁府送回去的,出丁府的时候是不是活着的,既然丁小姐说豆蔻在府里偷了东西,偷了什么,何人殴打? 丁凝儿所凭借的,无外乎两样,丁佩与丁真儿。 但是这二人,哪一个抵得上在皇上、太后眼前如日中天的景豫郡主。 丁凝儿还能咬紧了牙不松口,看在丁家份儿上,她又是个嫡出小姐,才免去刑罚上身,那些奴才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三板子一沾身,不少人就边哭边把事儿交代了干净。 “奴才们不知道啊,小姐把豆……豆蔻姑娘叫进屋里,不一会儿就让咱们打,说是豆蔻手脚不干净,咱们……咱们奴才,只能听主子的话啊,大人饶命!别再打了大人啊!” 张温祺道:“听话?怕是助纣为虐!”一拍惊堂木,“丁小姐,你还不从实招来!” 丁凝儿浑身一激灵,这事儿她是瞒不下来的,只是往日里根本不用到衙门,只需要丁佩或是丁侧妃说句话,就被抹平了。求助的目光居然投在了齐行远身上:“齐世子,齐世子我都是为了你啊!豆蔻这小贱人,她,她做白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