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院子里的事儿,丁侧妃娘娘不必打听了。”崔然不怕她来问,“这事儿,是王爷点了头的,郡主嘱咐奴婢们不准说出去的。您若是想问,还是得问王爷和郡主。” 丁侧妃想进门看,段数却没崔然这个门神高,别提进门了,连一条缝都没给她开。 丁侧妃也灰头土脸走了,犹觉不解气,狠狠拿王氏李氏撒了一通气。 屋里,白潋滟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与崔然经常一道绣花,说起话来不那么拘谨:“我也该从王府里搬出去了。” 崔然道:“白夫人,我刚才听了信儿,章大公子已经进了牢狱,外面章相的人手想必找您找的正着急呢。这个时候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潋滟有些歉疚,“郡主救了我们母子,我却给郡主带来如此麻烦,着实不该,我本就是罪臣之女……” “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郡主心善,即使遇上平民百姓,她也不会置之不理。”崔然看的通透,她天生有一种冷心冷情之感,“可是,寻常人,郡主断不会花费如此心力。您总觉得自己姓白,有愧于今上和太后娘娘,可是您的尊荣来自锦溪公主,并不是白家。即使白家叛逆,与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太后留白潋滟的命,第一,白潋滟是锦溪公主唯一的女儿,白氏嫡支本来就白贵妃兄妹两人,也就是说,除了白潋滟,白家就没人了。第二,锦溪公主未出嫁时,与太后感情甚好,很是照顾自己嫡出的两个侄子,即使嫁到白家,锦溪公主也凭借过人智慧,保持了这样的关系,并且延续下来。太后讨厌白贵妃简直是恨入骨髓,但是锦溪公主却直接越过白家,交好中宫。否则当初白潋滟毁容一事,没当事人自己说话,瑞王和太后都免不了被罚。 当年没让白潋滟去死,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太后越发觉得当年随着白家一起死的锦溪公主太过可惜。 “锦溪性子太烈,她要嫁,那是白家她也要嫁。嫁过去之后,白贵妃三番五次要她为顺王说话,她当着皇帝面道:‘顺王若为帝,皇后娘娘与中宫嫡子如何自处?天纲地常,道法伦理,嫡庶有别,皇兄比臣妹了解的清楚。’”太后总爱与朱承瑾提起锦溪公主,“先帝无话可说,锦溪公主又问:‘后宫不干政,臣妹谨遵古训,不知皇兄因何让贵妃妄议朝政立储大事,古萧太后之事历历在目,白贵妃,莫不是您想成第二个垂帘听政的萧太后吗?’” 字字诛心。 这样的人,死却悄无声息。 进宫跟太后说了一句:“我不求皇上饶过白家人,只是日后还请沈姐姐,照顾好我那女儿。”转身回府,一抹脖子,短暂而波澜壮阔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她可以不死,她只要窝在公主府里,事情结束了,她仍旧是长公主中第一人。可同时,皇帝对付起白家,就有了很多顾虑。锦溪以自己鲜血,铺就当今圣上清扫朝政的第一步阶梯。 不然太后就不会三番五次派人去看白潋滟,只是太后没想到,章青云,文采斐然翩翩探花郎,能做出迷晕嫡妻,挑拨离间的下作事情来。 崔然把这其中给白潋滟分析一通,白潋滟一点就透,二人交流并不费劲。 费劲的是进宫求情的章青云。 ☆、第四十五章、求情 三人说了些话,朱承瑾便回府了,齐行远胳膊肘一撞楚清和,低声道:“看见没,十有**是她下的套。” 楚清和觉得章俊彦这种人,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对景豫郡主所作所为生不起什么厌恶,面对好友询问,“哦。”了一声,把齐行远着急的不行:“光哦有什么用啊,我得赶紧回府跟母亲说一声,好歹自家表妹,万一被章相报复了怎么办?” 朱承瑾是亲王女儿,皇上侄女,母家还姓沈,更不用说人家自个儿还有谋算,真的不用齐行远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楚清和看破不说破,跟齐行远分别,看着齐世子一溜小跑回家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双眼睛,天真又沉静,怜悯却冷淡。 果不其然,津北侯夫人沈雨霏狠狠骂了一通儿子:“你妹妹难不成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她既然做了,自然有足够把握,又有太后和瑞亲王撑腰。白氏常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