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地说,“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就等着看明天的新闻。裴绣绣和郝添颂的恋情曝光,新闻就是我做的。” 许细温抬头看那人,那人微微侧身,毫不避讳现场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郝添颂估计原本是打算借裴绣绣的名气,打些留边球让外界转移对浴缸门事件的关注度,才会去裴绣绣拍摄现场探班,可能只是想吃个饭。”这人笑着说,“裴绣绣真是个人精,她明知道郝添颂的目的,可她就是欣然应约,由着郝添颂利用。” “狗屁的爱情,她这是要和郝添颂拴在一根绳上。”这人接着说,“明着给你说吧,恋情曝光的照片就是我拍的,是裴绣绣托我拍的。做没做?我又没在房间哪里知道,不过那晚上郝添颂是围了条浴巾出的酒店,脸色很不好,要么是没做,要么是没爽。” 许细温轻咳一声,声控灯应声亮起。 背对着的人突然捂住手机,小声说,“我在酒店,等完事儿再和你说。” 许细温站在角落里,她脸是侧着的,手里又举着烟,“你是记者?” “听到电话内容了?”记者一点不惊慌,“被你听到也没什么,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没出名的想出名,出名的想更有名气,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他指了指旁边的几个房间,“如果现在打开这几个房间,里面的明星能演整部电视剧,还都是熟脸。” 许细温抽了口烟,她涩涩地笑,“和郝添颂同框,就能出名?” “看来你是不了解这郝家的复杂关系,郝宾白是一家之主没错,就和唐朝的李治一样,实际上掌权的还是武媚娘,也就是王暮芸。郝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我们家是女权至上,我爸听我妈的,我们兄弟三个被郝甜颖差遣,可不就是部大唐传吗。”很多年前,郝添颂是这样说过。 记者看许细温跑神,以为她没听明白,接着说,“郝家大儿子郝添皓在海外自建公司做得还算风生水起,和郝氏的生意不太搭嘎,郝添慨算是继承了自家企业,可浴缸门的事情就表明了王暮芸的态度。她不必在罢免郝添慨后急着让郝添颂接手,这不是明摆着的让郝添慨腾位置,准备把继承权交给郝添颂。” “拍郝添颂多少钱?”楼梯间的灯又灭,也对,交易就应该在黑暗里。 记者防备地打量许细温,“你怎么在这里的?哪个经纪公司的?” “四千,拍我和郝添颂同框,标题随便你起。”许细温伸手,记者主动把烟递过来,她熟练地点燃。 记者想了想,他本来就要拍郝添颂的,至于什么内容并不重要,“四千有点少,我一般都是五位数。“ 许细温摇头,“我只有四千。” “你叫什么名字?拍完我怎么联系你。”的确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四千也是钱。 “就在酒店门口吧。”许细温头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地说,“不要拍到我的正脸,拍郝添颂的正脸。” 别人可以用郝添颂炒作,她为什么就不行呢。 规矩,这个圈子里有很多规矩和暗箱操作,明白人就是灵活玩转规矩的人。许细温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大概就是太自持清高和不守规矩。 可她是好学生,最擅长的就是学习和举一反三。不就是学规矩和守规矩吗?她会,而且出手就懂得避开弊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炒作也好,蹭话题也好,增加曝光度就行。 “行。”记者应了声,推开门出去了。 许细温回到包间,看在座的人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样子,看来她不在的时间里,他们谈得不错。 方总等许细温走近,把她的凳子往自己旁边拉了拉。许细温浑身僵硬,可她还是走过去,刚坐下,方总就凑到她头发上嗅了嗅,“抽烟了?” “一根。”许细温把头发拨弄到另外的肩膀上,她的手顺着水杯的边缘,有点跑神。她为什么会抽烟呢?最初是看郝添颂抽着好看,后来是有两次成绩没进级里前十,又被他撺掇,就试了几次。没想到竟然成了瘾,“无聊,抽着解闷。” 方总伸手,握住许细温的手放在腿上,用手指头搓着许细温纤细的手指,话说得别有深意,“你会是个让人大开眼界的女人。” 许细温拼命忍着才没有甩开方总的手,“是吗?拭目以待吧。” 许细温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两道火辣辣得像鞭子一样的视线,甩打在她身上,鄙夷的、轻视的、失望的还有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如果是今天之前,许细温可能已经捶胸顿足,恨不得缩到桌子下面,忏悔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今天她突然很疑惑,她可能本来就该是这样,反正也没人会在意原来的许细温是什么样,她变成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更重要的是结果。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