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突地皱在一起,表情痛苦,她的嘴唇紧紧地咬着。 “你怎么了?”戚好好更觉得奇怪。 “为什么我不能接受别人的触碰?为什么呢?”许细温喃喃自语,问好友也是问自己,无论怎么做心理建设,她还是不能接受别人的触碰。 戚好好以为是什么事情,“不能接受就不接受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必须接受。”许细温头发湿漉漉的,她的眼睛像浸过水的珠子,明亮地闪烁着光,“好好,你再碰碰我。” 戚好好迟疑地伸手,这次是落在许细温的心口…… 戚好好站在浴室门外,她急得直拍门,“细细你怎么样了?你已经洗很久了。” “我没事。”许细温说,听声音却很不正常。 又过了二十分钟,许细温才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长袖长裤的崭新睡衣,露出的脖颈一片通红,甚至渗着血珠。 “细细,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做不到适应规则,不要勉强自己。”戚好好看清她身上的痕迹,捂住嘴巴吃惊地叫。 许细温摇头,她笑着说,“第二次你碰我,我已经没有闪躲开了。好好,我可以改变的。” 许细温去欣荣,尽量乘坐公交车,乘坐上班高峰期那班车,或者下课后,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她站着不动,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撞来撞去。 第一天,她能坚持五分钟。 第二天,她能坚持二十分钟。 第三天,她能坚持一个小时。 经过几天的练习,戚好好再触碰许细温的肩膀,她不会再瑟缩,虽然能接受的范围不大,可比着最初已经好太多。 所谓蜕变,就是亲手折断笨重的翅膀、累赘的尾巴,忍着疼痛艰难地站起来,走一步、走两步,迟早有一天,她能奔跑起来。 琴姐还是没来找许细温,粉粉这几天很忙,接了一个封面广告一个室外广告拍摄,和老王有些关系。俩人见面,粉粉把老王挂在嘴上的次数多了,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垫脚石”。 许细温从别人口中知道,琴姐手里有两支还算不错的广告,尚未分给别人。 许细温一直守在窗户处,看着楼下的停车场,等琴姐的那辆车停进车位,又算好从停车场到一楼大厅的距离。她慌忙下楼,在一楼,终于和琴姐走照面。 “琴姐好。”许细温和琴姐打招呼。 琴姐看也不看她,径直往前走。 许细温脸皮薄,学不来别人的死缠烂打,她捏了捏拳头,跟着琴姐往电梯方向走,并在琴姐伸手摁电梯前,摁了向上的按钮。 “琴姐对不起,那天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在电梯里,许细温把想过无数遍的话说出口。 琴姐本来在看手机,闻言抬头看她,怪言怪语地说,“不是挺有傲劲吗?怎么认错了?可别认错,让郝总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对不起。”许细温还是道歉。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继续守着你的清高和原则,看能不能改变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 “我需要一支广告。”许细温低垂着头,“这次无论那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如果,我不偏不给你呢?”琴姐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她双手抱着手臂,仰着头嘲讽地看着许细温,“许细温,你到底为什么进这个圈子?你和郝总不是有特别的关系吗?尽可以用他压我,或者强硬地把广告分给你啊。看吧,遇到问题,你总是握不住关键和最便捷的解决办法。” “不是你想要,说几句软化,机会就会一直在等你。” “你在针对我?”进入这个圈子两个月,许细温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一,再直白不过的问题。 琴姐哈笑一声,斜视她一眼,“就算我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 “为什么?”上学时候,每次考试过后,卷子发下来,许细温都会把错题抄下来仔细演算,为的就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进了这个圈子,就不要问为什么。”琴姐上下打量许细温,她点着下巴,“我想想是因为什么?”琴姐想了会,她摊手,无所谓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像你这样怀揣着美梦的新人,我一年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个,对付她们的办法就是,敲碎她们的妄想。” 电梯叮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