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麟靠在软榻上看着她,心里觉得无比踏实,面色也和缓了不少。 “怎么?不好喝?”他问。 她摇头:“有些凉了。” 帝王撑起身,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就着喝了一口,微微抬眼,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她的手。 纤嫩的手指上烫了一个通红的水泡,里头已经积了黄水。 动作一僵,李怀麟眯眼,语气不善地道:“你是有多笨?” 宁贵妃脸一白,拉过衣袖盖了手,低声解释:“是有些冷了,手不太灵巧,以前不会这样的。” 李怀麟语塞。 他是心疼她,话被她听去,怎么就成了他嫌她似的了? 侧头吩咐宫女拿烫伤的药来,李怀麟抱着那碗半温的汤慢慢喝着。低声道:“自己抹药。” “谢主隆恩!”宁贵妃行了礼,侧身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擦着。 还是一样的和喜宫,可她在这儿,跟淑妃在这儿完全不一样,李怀麟也不太清楚哪里不一样,可看着她的身影,自个儿紧绷了一天的身子就松了下来。 心头微动,李怀麟放了碗。伸手把这人拉了过来。 宁婉薇还在擦药,一个没稳住,身子往他怀里一倒,下意识地就把手举高,怕药蹭上他的龙袍。 李怀麟轻哼一声,张口咬她的脖颈。 “别……”她惊慌地道,“罪妾还未更衣沐浴!” “有什么关系?”他闷声道。 宁婉薇怔愣,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感受到他的温度,鼻尖微微发红。 “按照规矩,宫嫔侍寝要沐浴的。” “这宫里,朕才是规矩。” 身子微颤,宁婉薇承着他倒在软榻上,下意识地伸手,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下地安抚。 察觉到她的动作,李怀麟没有平静,动作反而更猛烈,像突然暴躁的野兽,分外粗暴地咬开了她的衣襟。宁婉薇顺着他的力道,任他为所欲为,眼神里有迷蒙,也有微微的茫然。 帝王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啊,上一刻在冷宫,下一刻就能得他宠幸,他是几日不见想她了吗? 迷迷糊会之中被卷进锦被里去,宁婉薇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心里有点希冀。也有点忐忑。 第二天,帝王上朝去了,宁贵妃翻了翻皇历,目光落在昨天的日子上,微微想了想,恍然。 廿月十九,丹阳长公主的生辰。 不是因为想她了,是因为想长公主了。 宁婉薇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又笑了笑。 挺好,至少他想他皇姐的时候,她还能帮着安慰一二。 早朝的时候,众臣都发现帝王心情不错,虽然多次走神,但嘴边一直挂着笑,与前几日的冰冷完全不同。 “最近一月,朝廷折兵三千,拿下平陵七城。”司徒敬在下头禀告,“紫阳丹阳各地爆发冲突,三日前紫阳主城发生动乱,虽很快被压下,但足以表明,民间对紫阳君也有不满。” “甚好。”李怀麟微笑。 柳云烈在旁边听着司徒敬邀功,出奇地一句话也没说。 紫阳暴乱,是他们的人所为,不是民意,压根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眼下平陵之战,因着封君一方主帅是个脓包,所以才一直占了上风,一旦江玄瑾挂帅,形势就难说了。 也亏得现在李怀玉临盆在即,拖住了江玄瑾,他们尚有余地来准备对策。 可是,司徒敬别的不做,竟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