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唇沾着美人腮,眉目带笑地道:“孤鸾,那边那棵蓝色的树,你看见了吗?” 这树林里一片枯黄之色,偶尔有两棵常青,但哪里来的蓝色?摆明是瞎掰。 可孤鸾就会顺着他的话说:“看见了。” “真乖!”江深斜了徐初酿一眼,一口就啄在美人唇上。 这是在怪她?徐初酿垂眸,勉强勾了勾唇,朝江玄瑾行礼道:“我去后头看看。” 江玄瑾点头,看她提着裙子越走越快,低声道:“二哥,过了。” 江深恋恋不舍地放开孤鸾,示意她上车,然后回头道:“哪里过了?不听话的人就该好生调教,她跟你家那殿下呆了两天,脾气都坏了,再不给她掰正,非得骑到我头上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你家殿下”讨了紫阳君的欢心,他没多责备,看了看天色,吩咐前头继续赶路,争取在戌时之前寻到客栈。 徐初酿坐上了怀玉和陆景行的马车。 怀玉一看她这脸色就皱眉:“江深又欺负你了?” “没有。”她摇头,“是我小心眼,看不得他与别人亲近。” 每次看见,都如同剜心。 “这叫小心眼啊?”怀玉咋舌,“这不是正常的吗?谁喜欢自家夫君同别人亲近?” “可出嫁之时,家里就教过,三从四德,正室不妒。”徐初酿红着眼道,“我愧对乳娘教诲。” 旁边的陆景行听着,哼笑一声:“你还真把男人定的规矩当回事啊?” 徐初酿和李怀玉都扭头看他。 陆景行半靠在软枕上,吊儿郎当地道:“作为男人呢,肯定是希望女人听话懂事,不嫉妒、不惹麻烦,这样咱们的日子才过得好啊。什么女德道理,都是男人一本正经用来骗人的,谁信谁傻。” 说着,又指指旁边的怀玉:“你看她就从来不管那些。” 徐初酿听得一愣一愣的:“骗人的?” 怀玉道:“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但这陆大掌柜风流满京都,与江二公子是一路人,他们的想法定然相去不远。” 低头苦笑,徐初酿道:“我能怎么办呢?若是不从这些,岂不是更不得他欢心?” 陆景行看她一眼,道:“之前经常在天香院遇见江二公子,他偏爱美人,犹爱翦水秋瞳。只要生得一双他喜欢的眼睛,做什么都能得他欢心。” 可惜徐初酿没有,她姿色平平,眼眸更是寻常。 “哎,这话你别听他的。”怀玉撇嘴道,“人初见之时尚可以外貌定喜恶,但你同那二公子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若还因为外貌不待见你,那也没必要跟他了。” 这话说得大胆,徐初酿吓得连连摇头:“我……我已经嫁给他了,怎可能不跟他?” “嫁了怎么了?讨一封休书还不简单?”李怀玉挑眉。 “是啊。”陆景行帮腔,“现成的例子在这里摆着呢,反正徐将军也去了丹阳,你不妨讨封休书跟我们一起走。” 两人一唱一和的,真是宁饶十座庙,也要硬拆这一桩婚。 外头车辕上坐着的赤金听不下去了,回头掀开车帘道:“您二位做点好事,江二夫人摆明是放不下。才会这般难过。” 既然放不下,又讨什么休书呢?旁人总是能将利弊分析得很清楚,做出最理智的判断,但其中情爱几分难舍,只有局中人自己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