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息地跟在詹文丽身后。 詹文丽穿得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几乎要把地板捅穿,她拉开椅子坐下去,抬头扫一眼丁羡,说:“你是延平过来的?” 丁羡点头。 詹文丽:“你们延平的学生语文好像都不错,上两届的许轲也是我带的,作文经常拿满分。” 丁羡有点摸不准这内里的意思。 詹文丽:“我看了你入学的语文成绩,总分第一,作文48档,挺不错的,这次摸底好像退步了点,是不是在周斯越旁边挺受影响的?” “不……” 还不等她说完,詹文丽喝了口水,自顾自说下去:“附中直升上来的这帮小子都是一个德行,我看他上语文课也没认真听过几节课,文笔倒还行,这种学生难管,你别跟他学坏了。” 詹文丽是第一个在丁羡面前表现出不喜欢周斯越的老师。 这层里所有的老师似乎对周斯越都表现出一种极为惜才的态度,特别是数学老师,隔三差五总搞些难题让周斯越去办公室做。 “其实他没有……” 丁羡咬咬唇,下意识想帮他解释,又怕让老师误会,话锋一转:“他数学很好。” 詹文丽翘着脚,高跟鞋挂在脚上一晃一晃,一只手按着鼠标,一只手端着杯子喝水,听见声响转头看了她一眼,“以后真正能用得上的是语文,不是数学。” 丁羡不做声地盯着她。 詹文丽也不跟她多说,告诉她这月底有个全市中学生作文大赛,让她准备准备,“顺便,你就当语文课代表吧,提前一节课到我办公室来收作业就行,上课跟周斯越少说话。” “……” 丁羡回到教室,刚坐下,周斯越就问她:“詹文丽找你干嘛?” 班里的学生都喜欢在私底下直呼老师大名。 “你就不能客客气气叫人一声詹老师?” “我可不随便客气。” 丁羡当时只一听而过,可后来再回想,当年这句话,倒确实让她感触颇深。 “詹文丽让我上课少跟你说话。”她叹口气,作出一副挺遗憾的模样:“不得不说,我难以想象,居然还有老师会不喜欢你。” 周斯越听后扑哧笑出了声,“我又不是人民币,干嘛人人都要喜欢我?” 可你在我眼里就是人民币啊。 丁羡追问:“你不难过?” “难过什么?” 周少爷低头写卷子,额前的碎发飞扬,一如手上笔尖的顺畅。 “如果我知道刘江不喜欢我,我一定会很难过,在学校里,学生不就应该认真听老师话,受到老师的喜爱嘛?” 周斯越这才停下来,人往后一靠,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低头笑笑,摇头:“谁告诉你学生一定要受到老师喜爱?” “……?” “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求爱的?” “……” “学生跟老师是对等的关系,尊重是相互的,同样,我偏爱数学,不喜欢语文,詹文丽就不喜欢我,这不是很正常?如果我这样詹文丽还喜欢我,我难道不应该感觉到毛骨悚然?”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凡所有物体都有相对性,我们在做选择的同时等于背弃了选择的另一面,利益关系平衡就会被打破,这世上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比如,你要活下去吧,你得吃饭吧?那就意味着,你会胖。” 前半句丁羡没听懂,只是后半句…… “你说谁胖?” 周斯越轻描淡写的一笑:“我又没说你,给你打一比方,激动什么。” 丁羡盯着他,微微淡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桌上的语文书,朝他打过去,周斯越伸手档过,反手擒住,笑骂:“反了你了。” “丁羡。” 门口忽然传来一句。 两人同时停住,齐刷刷收了笑,往门口看去,尤可可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教室外风大,尤可可遮到大腿根部过的裙摆盈盈煽动,比蝴蝶还轻盈。 丁羡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出去。 尤可可拉着她站到楼梯口,低声细语地:“中午一起吃饭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