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撒谎也就算了,偏偏那小子现在还出来兴风作浪!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码事好不好!” 一只手按在顾旭阳肩头。“够了,错都在我,你别冲小飞大吼大叫。”肖雪尘说,“我那时是受了伤,但我不糊涂。中了那样一掌,又掉进河里,他没可能活下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啊师兄!”顾旭阳狂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都说你当时受伤了,你怎知以你的掌力一定能劈死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能劈死他吧,但是你又没亲眼看到他死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承认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肖雪尘顿了顿,接着说,“也许你说得对,我心软了,我不想去确认他的生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死了。” “天啦我简直要被你气死!郑鸿前辈遇袭时你还一口咬定那不是他!我们本来都在往那个方向查了,结果因为你这一句话,调查方向全变了,大家做了半天无用功!告你个浪费警力、妨害司法都算轻的了!” “那你把我铐起来吧。” “你以为我不敢哦?” 谷小飞脱口而出:“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现在责怪雪尘也太迟了吧?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把那个人找出来吗?” “你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顾旭阳怒道,“说得容易!找?怎么找?” “红桃a知道,我可以用红心令……” “那么被红桃a偷去的赃物要怎么办?那么多赃物,个个都是国宝级文物,以红桃a的性情,他不说,天下恐怕没人能找到藏宝地点。本来这个案子都快破了,只要用红心令逼迫他坦白就行了,结果在关键时刻横生枝节!” 谷小飞捏着口袋里的红心令,心情复杂。红桃a不肯交出宝物,所以打算用小师弟的情报交换。宝藏位置和小师弟的下落,他们只能两者择一。他怎会不明白红桃a是故意让他们进退两难呢? “我觉得还是那个人的下落比较重要。”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小心翼翼地说,“文物固然宝贵,但是它们又不会凭空消失,今后我们大可以用别的方法寻找,或者从红桃a身上套取情报。但是那个人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活着,就有可能继续害人。人命一旦逝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可轮不到你做主。”顾旭阳厉声说,“人命关天的大案,我得报告上去,让专家领导参谋参谋。”他瞪了师兄一眼,“希望他们能不追究你的过错。” “我是真的认为……不,希望他死了。” “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希望他们相信你的说辞。”顾旭阳拂袖而去,将门重重甩上。谷小飞缩了缩脖子。认识顾旭阳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对师兄大动肝火。这可不是师兄弟之间友好的拌嘴或互相吐槽。顾旭阳是当真动了怒。 肖雪尘拉过一把折叠椅坐下,手肘撑着大腿,深深垂着头。他绝少露出这种灰心丧志的神态,至少谷小飞从未见过。 他挪到肖雪尘身边,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时至今日,他已无需顾忌和肖雪尘保持距离。他们直接不论再怎么亲密都顺理成章。 肖雪尘抬起头,却没有直视谷小飞的眼睛。 “你也认为我在包庇他吗?” “当然没有!我觉得……你当时受了重伤,精神也不好,所以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肖雪尘眼神一黯,“你会原谅我,其他人呢?郑鸿前辈遭到袭击时我就应该说出来的,可顾师弟当面质问我,我还是咬定他已经死了。如果那时候我就认清自己……” “雪尘!”谷小飞的喊声让肖雪尘蓦然从懊悔中惊醒,“别再自责了!时光又不可能倒转!现在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怎么把他捉拿归案!” “将功补过么?”肖雪尘苦笑,“那也得有人给我这个机会才行。事到如今,大概没人还相信我了。” 谷小飞捧起他的手,紧紧握住,贴在自己胸口。 “我相信你。”少年直视肖雪尘,坚定的双眸中透出无限光彩。 *** 顾旭阳开了一下午会,征询了重案组同事的意见,请教了领导的看法,最终大家一致同意以人命为重。文物丢了可以再找,但不能让魔教余孽继续逍遥法外。 最后谷小飞又回到了红桃a所在的审讯室中。他将红心令拍在桌上,纸片接触金属桌面,发出脆生生的一响。 “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红桃a在椅子里拱来拱去,直到他换到舒服的姿势。他眯起眼睛,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露齿而笑:“你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