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只得硬着头皮敷衍,“表哥家里远,过完中秋便回去了,下回来估计得过年了。” 于是,切磋上瘾的玉柳便默默地算起了距离过年还有几天。 *** 楚靖夜以继日地将治水的方案默出来,叫人秘密送往宫中,然后便开始着手对付赵义——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没道理别人打他一棍子,他就得默默忍下。 三天之后,南阳王府出了一个大热闹。 京城百姓都知道,南阳王长子赵义尚未娶妻,只有一房妾室,还是当年从受灾的流民中救起来的。 这本是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佳话,谁知,那小妾突然就疯了。 疯了的小妾逢人便说,赵义同宫中的贵人有了私情,俩人何时何地私会,留下何等信物,说得有鼻子有眼。 流言之所以称为“流言”,就是因为人们根本不在意它是对是错,只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面。 于是乎,“南阳王长子赵义同宫中贵人私通”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甚至,还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赵义如何被南阳王打得屁股开花暂且不说,只说“宫中的贵人”到底是哪个,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 于是乎,上到皇后,下到宫人,包括东宫那位,全都自发地缩在自家寝殿,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每个人都暗搓搓在放出无数道眼线,下决心要把那颗“老鼠屎”给找出来。 后宫中好生乱了一阵,太子妃的日子尤其不好过。 事后,苏篱问楚靖,“你如何收买了赵义的小妾?” 楚靖笑笑,“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篱眨了眨眼——简直无力反驳。 就这样,时间悄悄地走到了八月末。 楚靖因为献计有功,皇帝大加封赏。 一向不爱与官场之人来往的郡王殿下突然转了性,在樊楼设下筵席,将朝中排得上号的官员全都请到了。 苏篱被他拉着前去赴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中书侍郎,李如安。 李如安既是苏父昔日的下属,也是其得意门生,早年间常来家中做客,苏篱对他印象极好。 如今的李大人年近四十,依旧风度翩翩,举止间的气度比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僚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苏篱坐在角落里悄悄地看着他,心跳越来越快。 机会就在眼前,要如何同他搭上关系? 大胆走过去,找个理由搭讪? 可是,对方再平易近人,想来也没心思同他一个小小的花农客套。 请楚靖帮忙引荐? 苏篱下意识摇了摇头,他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免将楚靖拉进来,他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蒙上哪怕一丝功利的意味。 眼看着李如安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去,苏篱以为他要离开,心里一急,起身就要跟上去。 肩上突然压过来一只手,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光看还不够,还要跟踪?” 苏篱扭头,对上楚靖戏谑的脸,不由一愣,“你何时来的?” 楚靖脸色一黑,语气中泛着浓浓的酸气,“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跟前站了半天,你就半点没看见?野男人的魅力就这么大?” 苏篱面上一僵,低声道:“胡说什么,我不过是……” 楚靖捏住他的下巴,一脸醋意,“不过是看见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大叔,就把你老公忘到九宵云外了。” “你——”苏篱气极,“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楚靖冷哼一声,抬头瞥了眼李如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