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去后面了。 车厢内一时有些沉默。 马萍也有些沉默,坐在卧铺上闷闷不乐。 火车开动之后,对面床铺的人依然没来,李拾光敲了敲栏杆:“萍萍,你下面的床铺现在没人,你把叔叔叫进来先睡会儿。” 马萍连忙起身,从上铺爬下来,片刻后将马爸爸喊了进来。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后退。 车厢内有些闷,徐清泓将窗户打开,坐在床边看书,李拾光趴在二层床铺上,先是低头看他看书,看着看着就发现他的耳朵红了,又看了一会儿,她伸手想摸摸他娇艳欲滴的耳垂,伸到一半改为敲了敲床栏,“你翻页啊。” 徐清泓红着脸淡定地翻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只觉得楼上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颤抖发麻,连手脚都笨拙的不知该如何摆放。 “看好了吗?”他头也不抬的问。 李拾光惊讶:“你看的这么快?” 徐清泓抬头看她。 她趴在床上,头朝下,他这样一抬头,两人的脸便离得极近,近的能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阳光下细小的绒毛,甚至是对方的呼吸。 她的发丝因她头朝下的动作而垂落,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像挠在他的心上。 那呼吸仿佛带着炽热的温度,能灼烫他的心。 他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从胸腔中跳出来。 这一刻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李拾光被看到心扑通扑通乱跳,却装作很镇定的样子,眨了眨眼,眼里透露些不解:“你看着我做什么?”她摸摸脸:“脸上有什么吗?” 他朝她清浅一笑,“没有。” 太!好!看!了! 再怎么保养,都代替不了青春啊,你看眼前的小白脸,皮肤温润如瓷,五官精致如画,朝你一笑,心都化了。 李拾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恨不得时光能定格。 手好痒,好想摸一把! “好热,好热。”她用手当扇子不停地扇风,转开视线看着车窗外独属于九二年的景色,掩饰自己的失态。 此时正是夹竹桃花开的艳丽的时候,车道两旁开满了粉色的夹竹桃花。 夹竹桃的根、茎、叶、花都有毒,前世她的大姑子谢成霜不知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居然在她做小月子的时候,将夹竹桃茎叶熬成的汁添加在她的食物里。 现在想想都觉得人心可怕。 几个小时后,车辆停下,叮当叮当的叫卖声响起,有瓜果,有盒饭。 走廊里站着的人买了几盒泡面。 这时候的泡面还是白色泡沫盒的碗装,这在火车上已算是奢侈。 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马爸爸也被敲铃声吵醒,问他们:“你们要不要吃晚饭?我去买晚饭。” 李拾光连忙从床铺上下来,看到有黄瓜、西红柿、香瓜之类,买了不少。 她包里有很多水果,还有几盒泡面。 她拎着西红柿和黄瓜去洗,徐清泓放下书,接过她手中的瓜果:“我去洗吧。” 她怎么好意思,可徐清泓已经拿了装瓜果的盆子走了,她跟在后面。 车厢内十分拥挤,洗手池和厕所在一块儿,味道十分难闻。 她屏住呼吸,和徐清泓交错着洗水果,就一个水龙头,两人的手不时地回碰到一起。 徐清泓十指修长,指甲修的平整,十分好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