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暖和,比一般的屋子都要暖和。 薛纡宁看着那炙热的炭火盆,顿了两息,又朝着床榻旁走了过去。 宋初浔见她绷着脸,心里有些发慌,她踟蹰几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这样看着她走近。 薛纡宁披着件不算厚重的披风,肩头上落了些雪,衬得那牙白色的袍子有了些生气儿。 她站在宋初浔面前,细细的看着她的脸颊,从鬓角到眉骨,从那桃花眼到樱桃唇,目光一寸一寸地静静划过。 “纡儿……” 宋初浔攥着袖口,将右手藏了进去,犹豫着唤了一声。 薛纡宁没有应,只是伸手拿起了她抱着的那只木匣子,翻看起来。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摞信封,各式六样,有素面的,有秋叶的,还有桃花的。 随手一拨,花花绿绿,各不相同。 似是为了区别,刻意地应对了各个季节。 薛纡宁苦笑一下,“啪”的一声合上了木匣子,而泪水也跟着砸在了木板上。 “宋初浔,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宋初浔心头酸涩,她咬咬唇,轻声开口:“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突然回来做什么。” 薛纡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一向温文尔雅的薛纡宁破天荒的低吼出声,两只眼睛通红,而宋初浔那已然透明的手掌横在两人之间,格外刺眼。 宋初浔不可控的抖了一下,她看着面前已经失去冷静的人儿,心头止不住泛酸。 “你的路不该在我这儿……” “可我的路,不能没有你。” 薛纡宁低哑着嗓音,双手颤颤巍巍地握住那只已经能看到自己掌心的柔夷,一颗一颗的泪珠往下掉。 “初浔,告诉我吧。” “天底下名医那么多,一定还有办法。” 那近乎祈求的语气让宋初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断掉,她突然伸出手,环住了薛纡宁的脖颈。 真实的触感带来的美好让她脑中一瘟,两年来压抑的感情和无奈倾泻而出。 “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听着耳边细碎的哭声,薛纡宁心里越来越沉,也越来越痛。 桃色还是曾经的桃色,可那桃花香,却是淡了许多。 薛纡宁环着她的腰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定还有办法……你相信我,一定还有办法……” 宋初浔缓缓松开了手,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时间,不多了。” …… 叶久直接包下了花满楼对面酒楼里所有房间。 一连三天,昼夜不分的盯着对面那扇窗子。 “咳咳。” 听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叶久似是大梦初醒一般,缓缓转过了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