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睡着,手里都还抱着罐子。 祁韶安眉间闪过一丝酸涩。 已经……小心成这般模样了吗。 自己昨天忙着担心,等到她半夜还未回来,本想过来看看,但微雨说什么都不让出来,只好等到晨起,才能来此一探究竟。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场面。 她目光下移,看向了叶久身下,好在,还垫着一层薄褥。 如若在冰凉的地上睡上一夜,这命,也就不用要了。 “小姐?” 小白见自家小姐一直杵在门口,不进去也不退出来,便出声提醒。 祁韶安回了神,抬脚走了进去。行了几步,突然横出了一双绣鞋,她顺着往上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千云正窝在柴火旁,睡得正酣。 那面上的疲色,和脏兮兮的衣衫,还有来不及清洗的双手,都显示着它们的主人有多累。 祁韶安朝微雨和小白招了招手,又指了指睡梦中的千云,示意他俩把千云悄声抬进房里休息。 微雨小白会意,估摸着千云也是太过疲累,被搀扶的时候只微微哼了两声,就任由他们架走了。 祁韶安望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小丫头警惕性如此之低,也亏屋里是叶久,若是什么其他人,被卖了还不自知。 叶久…… 祁韶安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面前爬伏着的人,弓着身子,整个人蜷在坛子旁边,可能是不舒服,睡得并不安稳。 她轻步走上前去,伸手探到了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 祁韶安皱起了眉头,竟又发起了低烧。 不可再在这儿耽搁下去。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叶久的肩,柔声唤道:“兄长!兄长!” 但此人只扭了扭身子,甚至想往坛子里钻。 祁韶安连忙伸出手,在叶久的脑袋瓜子顷刻碰上那硬邦邦的罐子前,将手垫在了上面。 “咚——”传来一声闷响。 叶久似是找到了棉花枕头,舒服的蹭了两下。 祁韶安有些无奈,微抬手掌,轻轻把叶久的脑袋拨走,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被撞的地方有些发红,她随意甩了甩,又伸过去,扶正了叶久的脑袋。 叶久哼唧了一声,倚着她手心里的纹路,埋在了她的掌间。 温热的呼吸打在手掌心,像羽毛一样轻悄悄的拂过。祁韶安一惊,慌忙的把手抽了回来。 脸上霎时灼烧一片。 手指微蜷,突然觉得一股黏腻腻的,她低头一看,只见那纤细的指尖上,一片透明的液体正一闪一亮。 祁韶安转头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那人,此时小口微张,一条瀑布自嘴角飞奔而下…… 祁韶安沉默了。 三秒之后,她伸出手,在那人衣襟上疯狂擦拭。 …… 城南,沈庄。 “此话当真?”座上男子激动的站起身。 “回老爷,比珍珠还真!那溪水唐后门的小街里到现在还弥漫着一股臭气呢!”堂下小厮模样的男子拱手回道。 座上男子抚须哈哈大笑,连到几声,“好好好,这次办的不错,重重有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