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听着笑起来,他儒雅仙气,一席白衣在风中肆意,可眼神却是冰冷的,他低着头,任雨水打湿睫毛,片刻,他缓缓颔首:“对,害死我爱人的不是顾彻,可是,这件事跟他有关,我抓得到江修,我算计得了江修,可我看着顾彻,那口气就是下不去,我又该怎么办?” “我有一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沈意晚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挑起了眉毛。 “办法?”江慕白看她的眼神,很警惕。 他多年以来的仇恨,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沈意晚像是知道他怎么想似得,轻笑一声:“你不就是怕没有办法消灭心中的仇恨吗,我给你个最简单的办法,既然你那么爱你所说的那个,不如直接直接爱顾彻算了。” “什么?”江慕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只是,他的怒气还没起,沈意晚淡然带着嘲讽地声音就又一次响起:“你跟顾彻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他没有救过你,难道你没有救过他,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一点情义,让你觉得把这莫须有的恨放到他头上是不仁不义?难道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恨他,恨到恨不得他跟你一样痛?” “你是爱顾彻吧,你对顾彻的感情是那么深,深到你认为让他感受到你的痛,你们才是天下第一的好兄弟?你是有多爱顾彻,才会在他跟程寒川关系更好的时候,选择恨上他们两个?” 沈意晚说的爱当然不是她对程寒川那种,而是白梦与程寒川与莫浔曾经的那种感情,他们分开可能只是璀璨的个体,但只要在一起,就是耀眼的满天繁星。 这是一种情义,更是一种难得的默契,也正是因为这种情义太深,深到可以媲美爱情,深到让多少女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和男人能这么好,才让顾彻如此丧心病狂。 “我身为女人,其实无法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想如果是乔依依一个失误,让我从此失去了程寒川,我会怪她,甚至也会恨她,会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但我绝对不会把程寒川的死怪到她头上,这既是对朋友最后的仁慈,也是对自己最后的宽恕,人已经逝去,放不下的,是对活着的人的执着。” 沈意晚一字一顿:“所以,话到这里,我给的答案也非常明显,顾彻有错,你对付他无可厚非,但你是以什么身份?是江慕白?还是慕白重!如果是慕白重,你怎么忍心对曾浴血奋战的队友痛下杀手,如果是江慕白,你凭什么用现在的江慕白代替曾经的慕白重,为慕白重报仇!” 江慕白愣住许久,突然笑了一下,他低下头:“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对顾彻的恨来源于对他的爱,你说的不错,我爱他也爱程寒川更爱俞绝,我们四个虽然天南地北,但说浪漫一点,这叫虽在四海但都可为家。” 程寒川长指骨节微泛白,显然,他动容了。 沈意晚轻轻握住他的手,对上江慕白的眼神,她眼神清冽坚决:“所以,你恨的是他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没有算到,所以在那之后,没有任何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