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能捕风捉影啊,这会儿也没话说了,就没见这么自然不做作的女孩子。 你好歹也掩饰一下你的无耻啊。 楼上申如看到了,站在窗户前,冷着脸。 医生进来,摘下来眼镜,拿着病历本递给她,“我们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初步怀疑是食道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 申如的脸色很淡,很难看,化验报告她看都不看,随手放在一边,“不用了,安排出院吧。” 医生顿了顿,“我还是要劝你做进一步的检查,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在食道内部,食管上口到贲门的部门。” 申如没听,直接出院了。 医生没有办法,要不要治疗,是病人做的事情。 申如去看申平,他躺在那里,跟一滩烂肉一样的,抓心挠肺的,看申如进去马上关掉手机。 “拿出来。” 申如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点开一看,冷笑,一下抡起来胳膊,手机掼在了墙上,残骸装在玻璃上,玻璃一下子就碎了。 她脚底下就是碎渣,一点一点的。 外面护士听到了,马上进来。 申如看都不看,“出去,马上出去。” 护士就不敢讲话,马上出去了。 申平脖子梗到僵硬,动了动嘴,开开合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申如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觉得自己口水都已经咽不下去了,使劲使劲的吞咽,但是却觉得嗓子眼被堵起来了,被人从外面堵起来了,什么也进不去。 风撕扯着进来,窗帘一层层的被吹起。 略过皮肤,申平浑身起来鸡皮。 心扑通扑通的。 “你下贱吗?” 申平没吭声,下贱吗? 一次又一次赌,就连现在腿坏了,也还躺在这里想着翻身。 可能就跟瘾君子一样了。 沉迷于短暂的下贱的低速的快乐里面。 无可自拔。 想不到未来,想不到过去。 我只要眼前的快活,眼前的紧张与刺激。 脑子里面已经毁掉了,不能思考了,全是浆糊。 人生就好像真的成了一滩烂肉。 申如喉咙里面一阵痒意,她大口吞咽空气,然后咽下去,很久,脚尖动了动,脚边的玻璃岁碎末被鞋尖扫荡,一闪一闪的。 “我今晚的飞机,去德国。” “以后,我会留在德国。” 她拿出来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两百万。” “你拿着它,跑路吧。” 赌债是无底洞,怎么可能还的清楚呢? 她不想拿家底出来赌。 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申平去死。 所以以后,看命吧。 “我不会回来了,申平,你以后,要靠自己了,明白吗?” 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隐姓埋名最好,再也不要被人找到,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边黑白两道,他都吃不开了。 缓缓的转身,走了。 上飞机之前,她去找纪晓兰。 纪晓兰坐在那里,第一次要她进门好好讲话,“说吧,什么事?” “我今晚的飞机,以后——”她顿了顿,申如突然觉得很辛苦,人生真的太辛苦了,她过了半辈子,却只能是这样,“再也不回来了。” 没办法了,这边待不下去了,庞佩兰闹得满城风雨,摆明了不要她好过,她身边也无人可来往,她是被孤立的。 要把自己逐出香港而已。 “德国我蛮喜欢的,以后会留在那里,这是我那边的地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写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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