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笑着起身见礼。 孟观潮对两位嫂嫂还礼,和侄女、侄子打招呼。 他看得出,长房、二房的人没了先前的丧气,已经接受了现状。 晚间,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 大夫人与孟观潮说起内宅的事:“我一直念叨着,让四弟妹主持中馈,可她如何也不肯。四弟,快说说你媳妇儿,别纵着她偷懒。” 其余的人都善意的笑了。 孟观潮看了太夫人一眼,笑道:“本就不是她的差事。家里的事,就该你管着,若是事情多,只管让我二嫂和三个侄女帮衬着。” 大夫人、二夫人听了不由动容。观潮的言下之意,是让二娘、三娘、四娘学着打理家事。 四娘也罢了,这孩子的去向,看那意思是自己做主,至于二娘、三娘,观潮分明是为了她们出阁有所准备才这样说。儿女的婚事,如今真是压在她们心头的一块巨石,得了他这样的准话,一颗心可以放下了。 一时间,妯娌两个眼角微湿,以茶代酒,敬了孟观潮一杯。 用过饭,说了一阵子话,众人各自回房。 孟观潮回到卿云斋,眉宇间的疲惫就掩饰不住了,坐在东次间的太师椅上,一动也不想动的样子。 徐幼微唤人备好水,取出新给他做好的寝衣,转到他面前哄他:“去洗个澡,会觉着舒坦些。” 孟观潮嗯了一声,慢腾腾地下地。 徐幼微又是心疼又是笑,挽着他的手臂,送他到净房,“我服侍太傅沐浴?” 孟观潮轻笑,“省省吧。我媳妇儿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这不是怕你在浴桶睡着么……” 孟观潮笑出声来,轻而易举地把小妻子拎到门边,“不能够。该干嘛干嘛去。” “……烦人!”徐幼微连鼻子都皱起来了。 孟观潮笑得更欢,亲了她一下,末了微声道:“做什么非要帮我沐浴?哪儿是你没看过的?怎么,忘了?” “……人怎么能坏到你这份儿上?”徐幼微咕哝着落荒而逃,差点儿撞到门框。 他哈哈大笑。 确定幼微去了次间,他才慢慢宽衣。 难得她想开了,要在这种时刻伴着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可是不行啊,在外难免被东西碰一下剐一下,痕迹却还没完全褪去,没必要让她看到。 想到她刚才的样子,他的唇角就又扬了起来。 . 靖王此时也在笑:妻子在学着给他做衣服,笨手笨脚的样子,委实有趣。 靖王妃不乐意了,用妩媚的大眼睛斜睇着他,“你再笑,我可撂挑子不干了啊。” “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学会。”靖王笑道,“你那脑子,只是赚钱时灵光,别的事不行。” 靖王妃嘴角抽了抽,“瞧不起我?” 靖王拿过她手里的活计,信手扔到一边,在她抱怨之前,把她搂到怀里,安置到膝上,双唇点了点她的唇,“有那份儿心就够了,何必受那份儿累?” 靖王妃抿唇笑着,手臂绕到他颈间,端详他片刻,柔声道:“萧寞。” “嗯。” “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你打心底静下来了。” “对。”靖王搂住妻子,轻轻地晃着,“如你所愿,我想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 “看出来了。”靖王妃由衷地笑了,“能告诉我原由么?” “自然。”靖王无意识地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和缓,“离京在外的时候,看到了太多事,可看的最多的,是孟老四这个人。 “我终于明白,他手中的军心、民心究竟是如何得来。 “面对将士、百姓的时候,他只有一颗赤子之心。 “这样的人,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而最重要的是,我打心底地敬重。 “为人、为人臣至此,他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全看他稀罕与否。 “萧家的人,便是算上我朝历代帝王,也没有如他一般惊才绝艳且心怀天下的人。 “既然如此,我还争什么?又能争到什么? “与其徒做无用功,倒不如为江山社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靖王妃听了,欣慰地笑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孟老四是爱兵爱民之人。”不少人眼中经商的人,好不到哪儿去,可商贾全都认可的人,绝对错不了。 靖王笑得有些落寞,“可惜,何为爱兵爱民,何为军心、民心,以往我只是一知半解。” “如今明白了?” “明白了。”靖王吻了吻她鬓角,“真明白了。” 靖王妃逸出舒心之至的笑容。 靖王吻了吻她的唇,“身子骨真的好了?” “嗯。”靖王妃笑盈盈点头,“如今每日调息打坐,偶尔还会和之澄、幼微一起到护城河遛遛马,情形好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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