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搂着她早早安睡。怀里那个却不肯松开他。 要命。 “早晚死你手里。”他无奈地抱怨。 徐幼微脸红的厉害,“不管。”停一停,低不可闻地咕哝一句,“就要今日圆房。” “咱俩调调个儿多好?”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 徐幼微竟不反驳,“谁说不是。”狠狠心,事情也就成了。她想着。 再一次的,孟观潮索吻,以此缓和她想要放松却如何都做不到的心绪,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有了决定,和她拉开距离,灿若星辰的双眸凝住她,“小猫,看着我,乖。” 如此亲昵的时刻,他只肯唤她小猫。 这是小猫,只属于他的小猫。 格外温柔缓慢地说出那几个字期间,语调已然不同于平时,如同蛊惑。 徐幼微闻言,便真的对上他眼眸。深邃、沉静、温柔——这样的一双眼,这样的时刻,她愿意永世沉沦其中。可是,心里却生出三分酸楚,讷讷地道:“孟观潮,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她说过,他让任何女子心甘情愿地为他万劫不复。 不是虚言,是实情。 只要他想,便能得到任何女子。他只是不肯那样做而已。 偶尔,他因为她的言语动容,反倒会回避她的视线,不肯看她。 他如何不会想让她全心全意地喜欢自己?偶尔,又如何不会迫切地想要当即如愿?性子那样霸道的人,对于意中人,有强烈的自心而身的占/有/欲是必然。 可他一再控制,也始终控制着自己。 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他却破了例。 “为你,大抵没有我做不出的事儿。” 他的语声,在她听来,变得遥远。 “我们是夫妻,从头到脚,你就是我的,我之于你也一样。”他柔声道,“没有什么值得你不自在,没有任何话需要隐瞒我。” “嗯,是。”她轻声回道。 孟观潮凝住小妻子猫儿一样漂亮的大眼睛,轻缓地沉身,明知故问:“告诉我,这样,疼么?”这种时候,她不会感觉到疼。 女子要是有男子一成的直来直去,这事儿都不至于费尽周折。 徐幼微略显恍惚地摇头,“不疼。” 其实比起之前,情形大同小异,不同之处在于,他能及时得到她如实的答复,而不是缄默不语。 …… 徐幼微清醒过来,出了会儿神。 第一次,她与他的第一次,她什么都记得,而身体又什么都不记得。此刻感受,只有酸痛。 “孟观潮……”她搂住他。 孟观潮就亲了亲她面颊,“还好么?” “嗯。”徐幼微缓了片刻,“我要去沐浴。”得找件事平复心绪。 “等我给你唤人。”他说着,起身穿衣下地,宽宽的肩,窄窄的腰,长长的腿,身形绝佳,但是……背部有深深浅浅的疤痕。 徐幼微来不及细看,他已穿好寝衣,去次间叫水。她撑着坐起身来,寻到已经皱巴巴的寝衣,慢吞吞穿上,低头时,无意间瞥见胸前点点吻痕,一阵心虚,忙不迭掩好衣襟。 刚穿好衣服,孟观潮折回来,不由分说抱起她,“备着热水。” “我可以自己走。”徐幼微挣扎着,刚缓过来的面色,一时间又转为绯红。 “精气神儿这么好?”他低头,咬了咬她耳垂,“我看你是欠收拾。” “……”徐幼微不敢再动,敢怒不敢言地瞧着他。 孟观潮笑着吻一吻她的唇,将她抱进盥洗室里间,放到太师椅上,拍一拍她的背,“不早了,别磨蹭。” “嗯。” 他转身到外间洗漱。 笑眯眯的李嬷嬷走进来,服侍着徐幼微宽衣沐浴。 重新歇下,已过子时。 孟观潮不等她说,便熄了床头的羊角宫灯。一早有大早朝,他实在是该睡了。 徐幼微依偎在他怀里,想到了匆匆瞥见的他的伤痕,手就一点点滑进他衣摆,再一点点的,沿着他腰际,一寸一寸,细细摩挲,感受着紧致坚实的肌肤上的疤痕。 孟观潮几次背转手捉住她的手,她却不依,“你给我看看。” 那是看疤痕么? 明明是在点火。 说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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