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全都是备注为“妈宝男”的号码打过来的。 这是?吵架了?夏倬一头雾水。 吵架也不能淋雨啊。 夏倬摇摇头,想给穆易棱回个电话,手中的手机却突然被杜三思抽走了。杜三思的目光落在那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上,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只道:“你要给他回电话?” “嗯?”夏倬无辜地看着面前的杜三思。 “他让夏夏自己淋着雨走回来,你姐都不理他,你理他干什么?”杜三思把夏殊的手机递回给夏倬:“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夏倬张了张嘴,想不出反驳的话,静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要是想和我姐说什么,你就和她说,我不参与就是了。论关系,自然是我们近,但一切都要我姐认可才行,不是吗?”从来都温和讨巧的目光,难得露出了一丝锋利。 他敬重杜三思,懂事了以后就从未和杜三思顶过嘴,平日里在师兄弟面前也怂得出奇。他不争不抢不较真,但也绝不是什么小鹌鹑。 “你看她这是认可吗?!”杜三思反问。 浴室的水流声停止了,夏殊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走了出来,不看客厅里站着对峙的两个人,扶着楼梯把手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她走得很慢,在上到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突然被绊了一下,然后膝盖重重磕到了地板上。 才还在僵持着的两个人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起急匆匆跑到楼上去扶她。杜三思的手背触碰到夏殊的额头,才发现夏殊的额头烫得可怕,他忙对夏倬说道:“小倬,你姐发烧了,我送她回房间,你去拿药和体温计,带热水上来。” “好。” “哎,”杜三思又说道:“别惊到师父。” 夏倬觉得杜三思比自己更像他爹的亲儿子。他点了点头,跑下去拿药箱和水,再跑上来,推开夏殊卧室的门,就看到夏殊已经被塞到柔软的被子里。被子裹好了,杜三思蹲在床边。夏倬把药箱递给杜三思,杜三思拿出两个创可贴,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创可贴贴到了夏殊磨破的脚腕上,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在修复一件瓷器。 夏倬站着一旁,看着他把夏殊的被子再次窝好,蹲在地上找药,本来坚定的心再次动摇了。他想,好像这样子也不错,他哥和他姐从小就住在这栋房子里,以后也哪都不去,这栋房子既不太冷清也不太热闹。每当夏夜月色也很好,院子里有背贯口的人,也有吃着糕点看热闹的人,那样最开心的恐怕还要是他爹吧。 他这么想着几乎痴了,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惊醒,拿起来一看,是穆易棱打来的。 夏倬的手指在接听键上犹豫了一下,听到杜三思唤他:“小倬,你说了不参与的。”杜三思明明目光都没从夏殊身上挪开,只听到铃声就笃定是谁。夏倬咬咬牙,按下静音,心里对穆哥说了三四次抱歉,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 雨还在下,穆易棱坐在驾驶座上,机械地一遍一遍拨着电话。忙音声和雨声混为一体,坐在副驾驶的焦恩看他这个样子,用手挡住了穆易棱的手机屏幕:“哥,你别打了。” 焦恩认识穆易棱十多年,很少看穆易棱有慌张的神情,他似乎一直都稳重淡然,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才安心。焦恩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看到他无助地拿着手机就像个孩子。 穆易棱拨开焦恩的手,再次拨通号码。 “是误会总归能解释得清的呀!她还要回剧组,你可以去剧组找她,她迟早要去公司,你也可以去公司找她!哥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们回去吧。”焦恩有些心疼他的旧友。 “你先回去。”穆易棱冷静片刻,又拉住了焦恩:“等等,她家。她的师兄弟们应该知道她家在哪。” 焦恩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见穆易棱从手机中找出杜三思的号码,看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把手机的光亮按灭了。 他拧动钥匙,打开车灯,看了一眼时间一脚油门下去,直奔最近的长庚社剧场。 “慢点!下雨地滑!”焦恩把自己的安全带系好,吼道:“你清醒点!” 穆易棱踩着油门的脚松了松,终于冷静了一点。二人直奔晓月剧场,正赶上了最晚场散场。有伞的观众打着伞从剧场走出来,没带伞的则在剧场门口打电话找人来接。穆易棱拉下手刹打开车门,匆匆忙忙就向里面冲。 “哎,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散场了。”剧场送客的经理把他一把拦下。 “我东西落里面了。”穆易棱目光炯炯。 “哦,哦...”剧场经理一愣,穆易棱已经跑了进去jsg。 他从桌椅间闯过去,在收拾东西的服务生的惊呼声中一个鹞子翻身跳到台上,拉着台子上正在收拾观众留下来礼物的相声演员。 他自从知道夏殊的身份后,特意了解了一下相声,知道现在正在台上收拾东西肯定不是辈分高的:“你们队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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