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日里冥络一直是个没有什么架子的人,但林雷深知这个眉目清秀、性情随和的少年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他没有塔斐勒那样的城府,心思却是意外的敏感细腻,骨子里终究是流着艾诺塔王室的血,有资格去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狼崽子还没小,谁又能保证它长大后不会咬人? 如今四处都在传路雷克塔斐勒二人在找机会对付冥络,恰逢西南处境最为微妙的时刻,他却脑子一热,在冥络的面前维护了塔斐勒,这仿佛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林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冥络的表情,冷汗自额上滑落,许久没敢言语。 “对于二哥的所作所为,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不愿面对吧。”冥络终是打破了这份寂静,苦笑道:“西里要塞坚实无比,无论是来自哪个方向的敌人,城门一关,就能保个暂时安全……二哥留在塔兰要真是为了谋权,迟早是要除掉我的,当初又何必把我送来这里?” 塔斐勒在西南待的时间长,相比起路雷克和长笙,冥络与他接触最少,可他坚信能得到老统领的极度赞赏,能在西南军服众立足,让克诺萨斯为之头疼的二哥,绝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兄长。 如果,他是在风浪之中身不由己,不得不假意顺从,那他一定不会一直坐以待毙,有一天必将成为推倒路雷克的助力。 “只望二殿下并非英雄歧路。” 听着林雷一声重叹,冥络的思绪不禁飘往远方。 而与此同时,塔兰之中别有暗涌。 路雷克越发觉得冥络只是个远在西南想吃吃不到的小绵羊,而塔斐勒则是一个近在眼前想动又动不得的蟑螂,成日看在眼里烦心无比,只恨同为黑龙手下,不能一脚将他踩死。 他深知西南军力雄厚,只要不是长期持续作战,粮草物资方面也基本能自给自足,即使腹背受敌,只要西南军愿全力一拼,便仍有与他作对的资本。冥络那小子欠的,只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弗兰格一家之言没有任何信服力,但长笙不同,她是王室血脉,她所承受的一切,足以成为这个理由。 他本以为封锁了西南,长笙无法与冥络接头便会无路可走,但他想不到弗兰格竟有胆子将长笙带往远东,待反应过来时几人早已进入远东地界,想要管管却已鞭长莫及,这让他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 “老师是聪明人,他不敢反。”塔斐勒在路雷克前来询问意见时这般说道,言辞间透露着他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态度。 路雷克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摔门就走,后来细细一想,塔斐勒说得有几分道理。 远东可是离魔族最近的地方,是一片千百年来从未改变过的战乱之地,那里无比贫瘠,每年光是往那边运输粮草都耗资巨大,使得塔兰每一任掌权者都为之头疼。科瓦特要塞外魔族虎视眈眈,就算远东军是国之精锐,也需要后勤物资保证战力,失去了塔兰的支援,将士会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又怎么敢反? 尽管如此,他还是难以心安。柏德那老头性格怪异,行事作风向来难猜,万一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指不定闹出多大麻烦。 只无奈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