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应该认识你吗?”闻絮风更加无法理解,他脱口而出。“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她张开嘴,却只是说了一个字就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出话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到底是谁?!说话!!” 闻絮风无法理解她此时露出的表情——眉端朝下,前梢蹙着一点,眼尾被压得更加下垂得楚楚,平淡无奇的眼瞳里在水汽氤氲里晃着复杂到他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眼神过于柔软,在他左胸里隐隐作痛的伤口上撒上细小的盐粒。得不到回答,疼痛与不解交错并行,点燃了内心里压抑的火线,狂躁和凶怒瞬间爆发。 他朝前两步,眼角的鳞片微微翕动,是已然发怒的征兆。“聋了还是哑了?说话?!!” 她显然被他突然的暴躁吓到了,也好似想起来了久远的过去,朝后猛地退了几步,“别——别过来!” 『“不行,不可以……忍住,忍住……” “别这样对她,别这样。” “闻絮风!!”』 心底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几乎要把他吵聋了。他愤怒地抬掌按住头弯下腰去,几乎恨不得想要把脑子劈开把那个该死的声音给拽出来,低声怒吼,“操……闭嘴!闭嘴!!” “……” 正在这时。 “小姐,小姐怎么了?” 似乎温泉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婢女们的注意,假山外面已经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闻絮风这才回过神来,不能被发现……如果这次被发现了,大哥就会知道。 不能,不能让大哥知道。 和悠下意识看向婢女声音的方向,等回过头来的时候,闻絮风竟然已经不见了。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做了个噩梦。”和悠垂目说道。 “那您洗好了吗?洗好了的话,奴婢们要伺候您更衣了。” …… 闻絮风匆忙离开结界回到自己的住所,脚步很是不稳,甚至有些虚弱地根本走不到卧室了,扶着门框走进门后,就脱力一样靠在墙上,抬手捂住了头。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在听到侍女来的时候,那一瞬间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不可以让大哥知道? 他真的不明白,也想不通。 他缓缓地靠着墙壁朝下滑去,明明只是无聊贪玩去找个乐子,可回来之后就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留在了那个神秘的别苑。 从见到那个女人就勃起的鸡巴,完全没有消下去分毫,他痛到麻木可也懒得去管。他手臂搭在蜷起的一条腿上,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房间—— 这时,他甚至莫名地觉得。 他眼前的这个房间,都好陌生。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陌生。 他抬手拍打着自己的左胸,好他妈的疼。 …… 深夜。 “苍主,晴殿下差人送来了莲笺,问您何时能得余闲……她。”闻惟德的另外一个心腹,天壤的二席穆世杰在汇报完所有的工作后,毕恭毕敬地请示道最后一个事儿。 还不等他说完呢,闻惟德就打断了他,手中的笔亦不停顿,“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报了。” “不是,晴殿下毕竟是宁主的嫡女。您已经一年多拒绝见晴殿下了,连晴殿下送来的莲笺都拒回多少次了啊。听说宁主那边已经有所不悦了。”穆世杰嘴里有些发苦,“您这样下去,总会难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的。” 闻惟德心情显然并不好,冷道,“你们天壤是不是没事儿做了。真要这么闲,滚去把你们那些烂摊子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