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母亲身边的日子,日复一日。都是重复那些单调的事情,干活、做饭、学习、帮外公复健、陪母亲说话…… 能和秦绍崇聊的话题并不多。她总不能把替外公洗尿布,帮妈妈给其他看护老人倒夜壶这种事都跟秦绍崇说。 生活的圈子差异太大。 平时在一起住,还能聊聊专业,聊聊国际贸易,聊聊市场。但是分开,自然就没有可聊的。 所以后来联系的频率,渐渐就少了。 有一天,叶棠想起已经快一周没联系秦绍崇,忙拨过电话去。 电话一接通,却是炸耳朵的音乐。 惊得叶棠慌忙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 过了好几秒,才重新把耳朵贴过去,背景音乐声小了很多。 叶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与秦绍崇的第一次约会。他就带她去过,同样是音乐炸弹般震耳欲聋的背景音。夜店?club? 秦绍崇的声音响起:“我在外面。” “嗯,听出来了。”一般秦绍崇说他在外面,就意味着他不方便接听电话,叶棠总会知趣地主动挂电话。可是她听着虽然低了许多,却仍嘈杂的环境音,就是不想挂电话,接着说,“你想我吗?我要不要早点回去?” “随你,”秦绍崇语气淡淡,“需要我帮你订机票吗?” 又是“随你”…… 叶棠突然间意兴阑珊,“不用了。” “好,那我挂了,需要的话再说。”秦绍崇那头马上要挂电话。 叶棠赶紧插了一句:“你旁边还有其他女人吗?” 叶棠说完,自己也懵了。 这问的是什么烂问题…… 她知道秦绍崇听到了,因为听筒里的环境音还是刺耳依旧,不是嘟嘟的忙音。 叶棠希望秦绍崇就这样把电话挂了吧,装作没有听到她的问题。 那么,她也可以假装没有问过。 可是下一秒,秦绍崇回了一个字:“有。” “哦挺好的,你好好玩。”叶棠慌乱地挂了电话。 她到底在说什么…… 是谁给她的勇气,问这种问题,还说你好好玩…… 如果不是在居民区里,叶棠一定要大喊几声,排遣胸中萦绕不散的尴尬,和郁闷。 这通电话后,叶棠没有再联系过秦绍崇。 也顺延了回g市的计划。 秦绍崇同样,很“听话”的,不联系叶棠。 美国人过的圣诞节,没有联络。 中国人过的春节,也没有联络。 夜深人静,母亲睡熟后,叶棠会爬起来背单词。这个时候,是她一天中最悠闲的时间,也是她会想起秦绍崇的时刻。 叶棠问自己,为什么不拨个电话问候一声呢?她拨了,他一定会接。 又问自己,为什么不敢拨电话呢?有什么好怕的? 问完问题,接着背单词,然后睡觉。 第二天起来,继续过日子,彷佛小时候一样。 起初不联络的原因,是叶棠想等遗忘了那晚的尴尬后,再联系秦绍崇。 可是慢慢的,不联络的时间长了,叶棠就越来越害怕。 害怕,秦绍崇早已换了好几茬女人,忘了世界上还存在她…… 他其实也可以给她打一个电话,或者只是发条讯息……但他没有。 不在乎,就能不矫情。在乎,就没办法不矫情。 于是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越拖越害怕,越害怕越拖。 一直拖到二月底,必须要回学校报到了。 叶棠没敢打电话让秦绍崇来接,也没买机票。坐着k字开头的火车,静悄悄地回到了g市。 从老家破落的出租屋,回到秦绍崇为她购置的三居公寓。 叶棠才有点自己是被包养过的感觉。 做饭的阿姨在叶棠进门后没多久,就拎着肉菜禽蛋上门工作了。 阿姨看到叶棠很是惊喜,“叶小姐您终于回来啦!” 叶棠奇怪:“您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呀?” 阿姨放下食材,解释说:“秦总让我每天都过来的,说您不在的时候,做好了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