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杨曲起双腿,手肘搭在膝盖上,最后按着胃部笑了笑:“好,那谢谢弟弟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问完了才能作数。”成新意说。 舒杨点点头:“你问。” “你是直的吗?” 这话一出口,舒杨登时就愣住了,过了两秒才问:“什么?” 成新意又重复了一遍:“你,是直男吗?” 他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而且的确在等他回答。 舒杨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世界还没从高速旋转的状态里歇下来,也摸不清对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直截了当地被问这种问题,这还是第一回。 好不容易清醒一点,好像又开始晕了。 他放下水杯,捏了捏手指,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当然。” 成新意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太好了,最烦基佬了。” “你恐同?”舒杨问。 “不,当然不,我尊重这个群体。”成新意答,“但是我学校里的室友就是个gay,整天骚扰我,就觉得烦。” “哦,那是挺糟心的。”舒杨应,“所以你也不是。” 成新意勾起嘴角:“这还用说吗?”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会儿,舒杨觉得这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手撑了一下地面,挣扎着想站起来。 起到一半却趔趄了一下,成新意一把揽住他腰,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脖子上:“要洗澡吗?” 舒杨挣扎着想掰开他手:“不洗了不洗了,太累了,明早洗。” 成新意“嗯”了一声,架着他就朝外走,他手上力气太大了,舒杨喝醉了挣不动,也就随得他去了。 反正是直男,跟以前和室友一样相处就是了。 太在意距离反而是问题。 如果不在意第二天的头痛,酒精真的是顶好的安眠/药。 舒杨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槐市难得天晴,昨晚成新意帮忙拉的窗帘,剩下一条缝隙没合上,阳光从那里斜斜照进来,照得他有点发懵。 这么好的屋子,下面正对着一排杨树,还能直接见到上午的阳光,但是马上就不能住了。 他伸伸懒腰,下床到了客厅,发现茶几上被清理出了一小块地方,上面摆着一份什么材料。 大概是害怕他非礼勿视错过了,成新意在上面放了张白纸,拿玻璃杯压着一只角,纸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给舒大哥。” 舒杨疑惑地坐过去,翻开发现是一份新拟的合同,租赁关系中的房东一方由陈姨转成了成新意。 他静了两秒,猛地想起昨晚上在卫生间发生的事。 成新意让他接着住,他也说了好,跟这记忆一起来的,还有那句“你是直的吗”。 舒杨揉揉太阳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在犹疑,钱坤的消息来了:“今天应该要加班?是不是翘班了?适当的翘班有利于身心健康。” 舒杨笑笑,回了个“啊”,想了想又回:“下午再去。” 怎么可能跟他说自己失业了,更不可能跟他说要流浪街头,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继续住下来已经没得选择了。 舒杨拿过旁边的签字笔,瞥眼看到成新意的签名,只能看得清一个“新”字,倒是很有他不拘一格的风范。 签完合同,最后又有另一张白纸,跟第一张一样,能看得出他尽量想把字写规整:“头是不是很痛?我大姨说蜂蜜水解酒,水应该凉好了,不要加热的。温馨小提示:不要太感动,小新弟弟属于全世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