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她说了多少诸如此类的话,颜絮只记得到最后,她一个人蹲在电梯的角落瑟瑟发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门重新被电梯维修人员打开,光明中看见陈敛那张担心的脸,她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塌掉了。 陈敛把她送回去后,她就发了高烧,烧得非常非常厉害,身体烫得惊人。吓得她父母给她请了很多名医都不算,甚至求神拜佛,就差没替她请神做法了。 她病得很重,模模糊糊的梦中似乎出现了陈敛的脸,然后她的脸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一开始是没心没肺的笑,然后是嘿嘿嘿傻笑,再然后笑容一转变成苦笑,变成哭泣,变成悲痛到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梦中也有一个她自己,像旁观者,冷血无情,外面包裹了一层坚硬的石头,内里却被刀剑刺得满身都是伤口。 她在看见自己心口流得都是血的时候醒过来了,睁眼就看见她温柔得不像话的堂姐坐在她床边红着眼擦眼泪。 她从小就最喜欢这个堂姐,也舍不得她哭,见了,就要抬手帮她把眼泪擦了,“堂姐……” 然而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像话。 “别说话,医生说你在电梯里喊的时候用嗓子过度,不能说话。”颜煦连忙阻止她,依旧止不住拿手帕拭泪,她身后站着的苏韵初脸色黑的能滴墨。 因为她,她近十年没有回家的堂姐竟然回去了,还态度良好的给家里的长辈问了好,并且当面给她赔礼道歉。抚着她的脸温柔道,“卿砚,对不起,堂姐没有看护好你,让你出了这样的事。” “这不关堂姐的事。”颜絮温驯的躺在她怀里,想起当时陈敛的脸,心里叹了口气,勉强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如果真要追责,也不关堂姐的事啊。” 至于是谁的错,站在颜煦身后的苏韵初略动了动眉,冲着虚弱的颜絮笑了一下。 没错,是她的错,她承认了,但是木已成舟,她已经紧急派人去修电梯了,总不能还怪她吧。 她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颜絮当时病的时候冷着脸没说什么,等她一好了,立马就接受了她爸给她的股份,挺直腰杆在公司早会结束的时候,回到苏韵初掌管的公司,并且撒娇拉着颜煦一起到她的办公室,当着颜煦的面,十分友好的和她笑说,“苏姐姐,我爸将他在这公司里头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了,难得他一份苦心,以后我就呆在这里,不挪窝了,劳烦苏姐姐给我弄个办公室。” 把苏韵初气得当场直接捂着胸口倒在她堂姐怀里,指着她不停点手,“你你你你……” 颜絮笑着把她怀里的颜煦拉到自己怀里,“放心,我可没有什么越界的念头,我只是想帮堂姐管着这里,这公司现在还是她名下的,我要替她管着公司,让她在家里数钱享清福,一辈子养着她!” 颜煦有点感动,也顺势微笑道,“那堂姐就拜托你养了。” 这是什么感人肺腑的姐妹情啊,然而苏韵初听见这句话更呕血了,“你们!” 差点血溅办公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