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不大才怪呢。 “要不,我换个车夫?”纪婵在现代旅游时,一般都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要想好好地睡到坤山一线,应该找个听话的车夫才对。 小马摇摇头,“给我们赶车的老王说过,他这人讲究,义气,脾气犟。师父若要换人,接下来肯定不得消停。” 纪婵便也罢了,乖乖上车,继续睡觉。 章铭杨性格差了些,却也不至于欺负女人,一路上的气氛虽然怪异,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一行人在路上过了年,顺顺利利地尾随在司岂后面抵达蒙江一带,进入了甘宁省。 甘宁省与金乌国毗邻,战争打了许久,这里的流民明显比之前的路上多了许多。 为确保安全,司岂放弃常规路线,不走束州一线,而是从蒙城到宁州,从宁州再到拒马关。 因为束州州和拒马关叛乱,冠军侯为了攘外安内,放弃坤山,平息叛乱,目前死守拒马关一线。 然而,平息不等于消灭,叛乱的金乌人化成散兵游勇到处抢夺骚扰。 不管粮草辎重,还是纪婵一行,都越加谨慎起来。 起初,司岂一直让罗清帮着纪婵安排行程,现下为不露行藏,罗清不来了,一直都是小马处理打尖住店事宜。 纪婵除常规运动外,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睡觉,但放在箱板里的长刀拿出来了,就放在她的手边上。 刚进蒙城地界还算安稳,进城再出城后,境况一落千丈,路上开始有了零星的死尸,单独的,成对,三五具以上的……哭声缭绕不绝。 中午,啃完干巴巴、冷冰冰的干粮,章铭杨的嘴空闲下来,又开始老奶奶似的絮絮叨叨了。 “娘的,老子明明要去杀敌,却被捆在一个仵作的马车上,这叫什么事儿呢。” “喂,纪大人,别睡了,不去验验尸吗?这么多冤魂等着你伸冤呢。” “奶奶的,憋死老子了,爬得跟个乌龟似的,驾驾!” …… 他今年二十岁,还处在中二期,天天想着上阵杀敌,立功做大将军。 然而,理想始终被现实约束着,一腔热血无处喷洒,便天天拿纪婵开涮,说些没营养的话。 纪婵不理他,他也不觉着尴尬,没完没了地找茬儿,这似乎成了他打发旅途寂寞的最佳方式。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报……纪大人,前面有叛军抢夺粮草,请诸位就地隐蔽。” “吁吁……驾驾!”那羽林军说明来意,调转马头,又跑远了。 纪婵打开车窗,发现此地地势平坦,最近的山也在十里地以外。 前方已然发生恶战,必定会有士兵受伤,如果他们这些军医当真跑远了,可就成大笑话了。 若一定要躲,前面的小树林可暂时容身。 小马跑了过来,问道:“师父,怎么办?” 纪婵正要回答,耳边又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按照这一路上积累的经验,来人至少在二十骑以上。 她面色一变,立刻下了命令,“后面来追兵了,所有人全速前进,进林子。” 章铭杨道:“后面来的就一定是追兵吗,是援军的可能性更大吧?” 纪婵怒道:“你若不愿走可以留下来,若是敌军你就杀一杀,如果不是,那就恭喜你了。” “你……”章铭杨虎是虎,但不傻,他忍下这口气,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一干骡车马车疯跑起来。 大约盏茶的功夫后,一干人到了小树林前,前面的厮杀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这是片野林,林子密度较大,灌木也多,只有一条宽约一丈的小路,通往林子的另一头。 纪婵打开车门担心地往前面望了望,跳下马车,逼着章铭杨把车赶了进去。 五辆车刚沿着小路进了林子,后面的追兵便有了踪影——那的确不是大庆的士兵,而是穿着皮袄挥着长刀的金乌人。 纪婵在林边观察片刻,飞快地返回林子,示意所有人放弃马车,往司岂的方向继续跑。 小马问道:“师父,来了多少人。” “大概二十多,估摸着是冲咱们来的。”纪婵一边说一边从车里取出一捆草绳,“小马你留下,咱俩在这边下一道拌马绳。” “好。”小马朝其他仵作和军医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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