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蔡辰宇带人过来,大家应酬好一阵子,喝得晕晕乎乎,案子便也不用想了。 散席时,李成明醉了,左言也迷离了,好在大家都有车夫和小厮,谁都不用送谁。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纪婵注视着越来越远的气死风灯,感慨地说道。 司岂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她,“谁说一无所获?” 纪婵有些惊喜,“你发现什么了?” 司岂道:“先上车,我送你回家。” “好。” 纪婵上了自己的车,司岂也跟着上去了。 “八爷,司大人上了纪大人的车。”左言的小厮杜河从副驾的位置钻进车门,“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左言意兴阑珊,闭着眼睛说道:“司大人想起什么了吧,司家不是那么好嫁的,纪大人也不是轻浮的人。” “是,是小的想差了。”杜河恭谨认错,“八爷,那位李大人不就是来商量案情的吗,司大人为何在酒桌上不说?” 左言仍是斯斯文文地笑着,语气却有些凉,“大概不信任你家八爷吧。” 杜河啐了一声,“什么东西,辜负八爷一片好心。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左言摇摇头,他才不是什么好心,不过想看看司岂笑话罢了。 只可惜,司岂似乎有线索了。 左言揉揉太阳穴,“听说王妃要买个丫鬟固宠,你找个机会把人给管家送过去。” “是,小的明天就办。”杜江爬过去,给左言按了起来。 回到怡王府,左言先回书房,洗漱后,又去了二姨娘处。 二姨娘原是他的通房丫鬟,生下儿子后,升了姨娘。 孩子今年六岁,还在背古诗,磕磕巴巴,不甚熟练,一见左言进去,立刻忘了个一干二净。 二姨娘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对儿子随意打骂,只好怯怯地说道:“孩子小,一见八爷就紧张。” 左言淡淡地说道:“不要紧。”他摸摸孩子的脑袋,“多背几遍,背会了就不紧张了,知道吗?” “嗯。”孩子重重点头,眼里也有了几分神采。 左言朝奶娘挥挥手,“不早了,带他休息吧。” 二姨娘问:“八爷又去吃酒了?” 左言颔首,目光在几个婢女身上一扫。 几个婢女便也出去了,仔细地带上了门。 二姨娘乖巧地伺候左言脱了衣裳,等左言上了床,她吹熄蜡烛,从他脚下爬了上去…… 架子床摇了很久,直到左言在黑暗中满足地大叫了一声后,才彻底停下来。 “八爷,奴婢去给您张罗洗澡水。”二姨娘下了地,点燃蜡烛。 左言翻了个身,背着烛光说道:“王妃这两日有没有为难孩子们吧?” 二姨娘说道:“还好,王妃好像着凉了,这两日没怎么让孩子们过去。” 左言轻笑一声,“希望她病得久一点。” 二姨娘打了个寒颤,咽下“济善是谁”这句话,快步出了门。 纪婵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一进门就被泼了一瓢冷水。 纪祎焦急地等在正堂,“姐,胖墩儿染了风寒,现在有些烧起来了。” 纪婵心里咯噔一下,飞也似地进了西次间。 “娘,大夫说我生病了。”胖墩儿的包子脸粉红粉红的,人还算精神。 纪婵把额头抵在胖墩儿的额头上,估计一下,大约三十八九度的样子。 “确实生病了,是不是跟你一起玩的小伙伴病了?”她对胖墩儿的身体十分上心,基本上没有冷到热到的时候。 胖墩儿点点头,委屈地搂住纪婵的脖子,“好像有一个生病了,拖着大鼻涕跟我们玩儿来的。” 纪婵把他抱起来,用小被子包好,对纪祎说道:“小祎把窗户开开,通一通风,先在正堂看会儿书,两刻钟后再进来,他这几天跟我睡。” “姐,我身体好着呢,不怕,夜里我照顾胖墩儿就行了。”纪婵白天要去衙门,纪祎不想她太辛苦。 纪婵道:“小孩子晚上容易高烧,你照顾不了,姐姐知道怎么做。” 她把胖墩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在温热的炕上安顿好。 孙妈妈熬好药,端进来,用两只碗来回倒,试图让汤药凉得快些。 她一边倒一边说道:“娘子,那些孩子养得糙,日后就别让胖墩儿跟他们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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