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战争胜利日伴随着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甚至在它解散了、变成了“前苏联”之后,在依然留存着旧日荣光的广袤俄罗斯的土地上,依然在用立法的形式将这个节日深刻铭记。 这一天不仅会全民放假,甚至会在全国各地都有规模浩大的阅兵式,来纪念那一场战争的艰苦卓绝与今日的和平是多么来之不易。其中,规模最大的两场阅兵,一场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另一场就在圣彼得堡了,所以一大早听到烟花和礼炮声什么的,纯属胜利日这一天的正常操作。 菲奥娜突然无端觉得太阳穴有点疼。她一直身体不太好,低血糖,所以随身总会带点糖果防止自己突然晕厥过去,早晨起床起得太快也会导致短时间的头晕和恶心,但是她从没经历过这种如此厉害的头疼的状况。 她将微微发热的前额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因为在通灵师们的概念里,镜子是能够沟通死人和活人的东西,所以平时他们不会轻易将这东西放在房间里,要照镜子的话,就得去洗手间。因此遍寻整个房间,能够提供给她一个光滑而冰凉的平面作为冷静下来的支撑点的,就只有那张桌子了。 就在菲奥娜将头抵上去的一瞬间,她听见了两个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而这两个声音,她还都熟悉得很: 来自死人一侧的声音她已经不知在梦里听过多少次了。菲德丽丝的英语发音总是要带着点外国腔调的味道,元音和辅音都咬得很奇怪,却又在她那动听的声音加持之下,带出一股缠绵温柔又莫名百折千回的味道来—— 【菲奥什卡,我的女儿,你是在万众的欢呼声和祝福里出生的。】 就在这一声亡灵的短暂低语过后,一直缠绕着她的头痛也尽数消失了,不管她再怎么凝神,也无法捕捉到来自往日时光里的低言片语半分。 生者和死者之间的界限不可轻易逾越,如果要逾越,就一定要付出某些代价。可是菲德丽丝已经死了太久了,哪怕是最简单的代价,她也付不起。 所以这一句祝福,不是已经死去许多年了的菲德丽丝送来的,而是菲奥娜在无意探索自己的内心、试图找到内在的自信和安全感的时候,正好将她幼年尚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听见的、此时她最需要的那句话,给记忆回溯出来了而已。 而另一边的、来自活人侧的声音就更为热情和活泼一点了,而且这声音还来自菲奥娜的楼下,大有“不把你叫起来我就要一直在这里叫下去”的气势: “菲奥什卡,胜利日快乐,要不要去看阅兵?!” 菲奥娜对这个声音熟得很,这明显是梦女巫玛莎的声音。她刚刚还在想为什么有手机玛莎却不打呢,结果抓起枕头旁边的手机一看,才发现因为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这部由斯塔克工业出品的高科技产物已经黑屏罢工多时了。 她赶紧把头探出去,正好看见了从另一边的员工宿舍楼赶过来的玛莎,她正挥舞着俄罗斯国旗,站在菲奥娜的窗下不停地挥手: “菲奥什卡生日快乐!今天外面有阅兵仪式,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啊?咱们之前说好了的!” 菲奥娜赶紧随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抓了条准备等下围在脖子上挡风的丝巾,立刻就趴在窗台上喊了回去:“要去的,等一下,我这就下去!” 她急急忙忙地叼着面包拿了瓶水,就从楼上冲了下来,经过大厅的时候发现达丽亚正在对着电脑不知道猛敲什么,她的手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