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她从自家橘猫身上搜出来的信上写着的那句话的分量: 那是一个许诺了安全的、长久而牢不可破的契约。 事情似乎终于得以告一段落了,但是藏在她身后想获取“忒弥斯”情报的究竟是谁,之前在哥谭游乐场失踪的人究竟都去了哪里,接下来这个神秘的罪犯是否还会犯罪……一个个的谜团层出不穷,拔出萝卜带出泥,依然像长了翅膀的阴影一样盘旋在哥谭警方和蝙蝠侠的头上。 然而在解决这些问题之前,他们不如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毕竟人是要活在当下的嘛。就好比此刻,在遥远的黑暗正义联盟的基地里,扎塔娜对菲奥娜的身世探究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我想起来了!”扎塔娜一拍桌子差点没原地跳起来,把周围的黑暗联盟的诸位都吓了一大跳,这种不顾风度仪态的事情是扎塔娜向来很少做的,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了,菲奥娜带给她的那种熟悉感终于在此刻和她之前仅有一面之缘的某位挪威女巫对上了号: “我就说我看着她眼熟,我说我怎么没法把她和她母亲对上号!她长得和她妈妈一点不像,更像她的俄罗斯的父亲多一点啊!” 康斯坦丁特别捧场地问道:“那是谁?” 扎塔娜大声宣布道:“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德校出身、又擅长占卜的女巫,和俄罗斯少见的男性通灵者兼巫师结婚了的、前去反抗第一代黑魔王的先驱者之一,菲德丽丝!” 现场顿时弥漫开一阵尴尬的沉默。康斯坦丁想了半天,委婉地表达了下自己的意见:“这人谁啊?没听说过……在第一代黑魔王统治欧洲魔法界的时候,死的人也太多了吧。” “是的。”扎塔娜赞同了他的说法:“毕竟战争是台绞肉机,死在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除去特别有名的人之外,几乎没人能在史书上占据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位置。” “幸好我见过菲德丽丝。” 德姆斯特朗向来重视实战,一战期间又人才凋敝,因此早早就关闭了占卜课这种对天资和灵力都要求很高、几乎都称得上是“剑走偏锋”了的课程。当他们关闭这门课程的时候,扎塔娜曾经去帮过把手处理那些占卜用具,好让它们不至于流入麻瓜界,否则在造成恐慌的同时还会有暴露巫师界的风险。 而也正是那趟德姆斯特朗之行,让她见到了最后一堂占卜课上唯一的学生,菲德丽丝。 菲奥娜长得跟菲德丽丝一点也不像,她棕发灰眼的外貌完全随了俄罗斯出身的父亲的特征。扎塔娜努力地试图回忆起菲德丽丝的容貌,发现当年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女巫,在历经了时光的冲洗之后,已经完全在她脑子里模糊掉了,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只记得那年在漫天风雪之下,那个女巫、那个占卜课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学生,站在完全被冰雪覆盖了的城堡之下,对着深一脚浅一脚跋涉而来的她伸出手,笑道: “我猜你的名字是扎塔娜。” 人的记忆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东西。或许在多年之后,你会忘记那些和你同舟共济过的伙伴的容貌,会忘记那些已经远去了的、作古了的人们,会忘掉你度过的每一个寒暑与春秋,但是总会有那么些能够勾起你记忆中最关键的“感觉”的东西存在。比如清晨从厨房传来的早饭香气,比如寒夜里的一杯热茶与不灭的灯光,比如春天让你过敏的迎春花,夏天吃到的奇葩辣椒味的冰糕,秋天里面藏着毛毛虫的落叶与冬天百年难得一遇的、有着西伯利亚寒流加成的超级大超级冷冻得企鹅都不想出窝的雪…… 总有东西能让你记得,而让扎塔娜得以记住了并不是很有名的菲德丽丝的,便是那一句奇准无比的预言: “你很快就可以在同伴的帮助下和你的父亲团聚了,扎塔娜。” 那时,扎塔娜甚至都没有告诉菲德丽丝自己的名字,按理来说德姆斯特朗那边应该只知道她的化名和真实姓氏,而她长久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找到自己的父亲也过于私人,不可能告诉这些特别排外、交情不深的巫师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