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却犹豫是不是要将昨晚上问到的情况如实告诉陆凤娇。毕竟如果真像许多颜推测的那种情况,冯桂金参加了某种临床试药的事这也是人家的私事。同学之间感情再好,冯桂金故意瞒着,也终归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万一陆凤娇知道了又劝,她们两人的信任和友情就会遭到破坏,还不如什么也不知道。 没想到陆凤娇在上课的时候又抽空在通讯号上问张张:我一个学医的同学说,那个药国内还没有投产,应该是临床试验阶段,治疗肠胃的。我没听说薇薇安有什么其他疾病,你说,她会不会为了赚钱参加了试药? 张张犹豫了一下,还是假作不知,回复:哦,我没问到什么情况,这种事她不提咱们也别深究了。她今天状态还行,应该身体无大碍了。 陆凤娇却写了一大堆字:张张,你家里有钱可能想象不了,穷困的人为了钱会做什么事。我知道有人为了凑学费卖.血卖.卵子,甚至代.孕,或者是仗着年轻去参加试药。还有人为了提高生活品质,比如买个包,而去□□。你不懂的,你理解不了。我要劝薇薇安,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许多药都有副作用,她骨折还没好呢。 张张能说什么?她也是穷过的人,她研究过各种兼职赚钱的门道,正途与歪路都有。陆凤娇写的这些她全听说过的,可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用命换钱还是用钱换命,自己衡量。只要不妨碍社会治安,没有影响到他人,有能力承担后果,避免法律的制裁,那么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于是她回复:凤娇你冷静,想劝人之前先思考一下,你与薇薇安好到可以共享所有秘密的地步了么? 陆凤娇:没有。 张张又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没有亲口告诉你,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她已经是成年人,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应该明白有什么后果的。 陆凤娇:她可能并不懂其中的危险,只看到了短期来钱快。我有个朋友,曾经为了一两万块参加试药,后来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很后悔。 张张便问:那如果你劝了她不听,还质疑你窥探她隐私,与你连朋友都没得做呢? 陆凤娇回复:我自认为与她关系肯定比你们与她好一点,如果我不劝,还有谁能劝她?她如果介意,那就不做朋友。我帮她又不是图她的回报,我不想自己心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 张张没再劝,还是挺佩服陆凤娇的,一心为朋友着想,哪怕最后可能会被这个“朋友”误解,也在所不惜。与陆凤娇相比,张张觉得自己太不善良太虚伪了。如果她与陆凤娇的身份对调,她反正是不会劝冯桂金的。 因为她真的穷过,垃圾场的现金一时周转不开的时候,她亲眼见过爷爷为了给她买参考书,偷偷去卖.血。还好,后来因为爷爷年纪太大,人家都不收他的血,怕再出什么危险,没卖成。她可以为了省钱,在最爱美的年纪,让爷爷给剪个短发,全年只穿校服;明明喜欢各种课外班教的东西,但只要收费的她就不学。她过目不忘,写一遍就能记得很牢靠的作业,她可以不厌其烦,用左右手不同笔迹一连抄写十来份,就为了赚每份作业几块钱。 所以她挺理解冯桂金的。无论如何,冯桂金没有做坏事没有走歪门邪道,她遵从这个社会的法则,努力的赚钱而已。 这天中午,张张和段茵茵在食堂吃完饭回宿舍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陆凤娇居然一个人在宿舍楼下溜达,眼圈红红的。 张张问道:“凤娇,你还是劝了她对么?” 陆凤娇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劝她了,果然像你说的那样,她还质疑我。不过她也明白我是为她好,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和我吵架的。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我哭,才躲出来。” 段茵茵好奇问道:“你们说什么了,凤娇和谁吵架了?” 张张压低声音道:“是薇薇安。她们两个吵架了。” 段茵茵叹了一口气很明智的并不多问,只说:“看样子薇薇安应该心情也不好。张张,我们还回宿舍么?” 张张说:“我要拿下午的课本,茵茵你有什么东西,我上去一起拿了吧。” 段茵茵是真不想掺合,又怕上去便见到冯桂金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就说:“我没东西,楼下等你,我们中午去看看漫展布置的怎样了吧?” 张张倒是不怕这些,反正她与冯桂金的关系相对最差。她推开宿舍门,发现冯桂金愣愣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那个奇怪的药瓶子,咬着嘴唇,也是满脸泪痕。一见回来的人不是陆凤娇,眼中明显都是失望。 张张没说话,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要往外走。 或许是因为她态度冷淡,不知怎么又刺激到了冯桂金,冯桂金竟然直接将那个药瓶子向着张张扔了过去,仿佛是这样做了就能发泄所有的委屈。 张张动作敏捷,伸手接了瓶子。于是从瓶子的视角看到了一幕幕场景。 原来那一天,冯桂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