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向卧房。 卧房内, 冉轻轻正睡得香甜。 因为昨晚做了噩梦, 她白天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早上, 殷华侬哄着她起来起来吃了点东西, 给她抹了药膏之后, 才放她继续睡。 殷华侬都把奏折批完了, 她还没醒。 没法子,只能强行将她抱醒来。 “以后再也不出宫了,出宫连觉都睡不好。”她闭着眼睛, 懒洋洋的靠在殷华侬怀里,满脸不高兴。 脖子上那道青紫色的印痕已经渐渐淡了,御医配的药果然管用。 当初殷华侬犯了病要杀她时,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笑着, 不哭也不闹。 这会儿不过是没睡醒, 反而要闹起床气。 他就喜欢看她闹脾气。 只是在看见那道青紫色的印痕后,殷华侬心里莫名腾起了灼灼烈焰。 与当时想要杀人的那种愤怒不同,此时此刻, 他的心情是恼怒、是无措。 也是后悔。 冉轻轻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蹙起眉毛的他,他眸子里的黑色又变深了,冉轻轻有些担忧。 殷华侬亲亲她的额头,安抚她,用哄小孩的语气:“街上正热闹,我们出门走走。你若是继续睡,只晚点醒来后怕是要睡不着了。咱们这会儿出,街上正热闹,再晚一点,街上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你怎么越来越罗嗦了?”冉轻轻嫌弃的推开他的脸。 殷华侬抱着她的姿势,就像她抱着小时候的小乖一样,好别扭啊! 她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有气无力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你不是想去彩云巷吗?我们用过膳就去。” 彩云巷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有歌舞,有美人,冉轻轻好奇死了,可惜殷华侬之前一直不同意她去。 现在为什么又同意了,她也不懂。 夜晚,彩云巷人流如织,灯火辉煌。 冉轻轻穿着男装,靠在带着面具的殷华侬怀里,不断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也许是把他们当成了断袖分桃之辈。 冉轻轻一时淘气,更加往殷华侬怀里钻了过去,时不时还挑衅似的在他脸上亲一亲。 有些看不过眼的人见了,也只能摇头叹气,暗骂一句世风日下。 她玩得开心,殷华侬也很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 突然,她停下,问:“殷华侬,你什么时候跟我成亲?” 冉轻轻一直很害羞,不肯主动提这个话。 可自从做了那个兆头不好的梦以后,她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害羞算什么,他们两个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殷华侬忍不住捏捏她的手心,笑道:“傻瓜,这种话应该由我先说。” 冉轻轻哼唧了一声,不满地嘟囔:“可你一直不说,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我已经问过鞝夷先生,五月十五宜婚嫁,到那时我体内的酒毒也全部退散干净,也不至于在婚礼上闹笑话。” 冉轻轻鼓起腮帮,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我从来都不怕被人笑话。” 再说,他可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令诸侯们闻风丧胆的齐王。 谁敢笑话他啊? “我也不怕。” 殷华侬亲了亲她鼓囊囊的脸颊。 软软的,滑滑的,像是刚出炉的馒头一样软和。 他眼里带着歉疚:“可是我想给你一个最完美的成婚仪式。” 行吧,这个理由她勉勉强强接受了。 冉轻轻挠了挠被他的胡茬刺得痒痒的脸,“今天风有点大,我们还是找个清净的地方喝酒、听曲吧!”“好!”殷华侬紧紧揽着她的纤细柔软的腰肢,嘴角勾起。 冉轻轻穿上男装后,面白唇红,风流倜傥,一看就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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