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 ...... 冉轻轻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马车已经停下,殷华侬不在马车上。她白皙的手,从黑色的大氅中伸出来,葱白的手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脸色红扑扑的,红唇鲜艳。 想起昨晚的事,她手一顿,心里暗怪殷华侬太荒唐。 冉轻轻低头,发现身上的衣襟散开,扣子松了好几颗,中衣也是松松垮垮的。她将扣子重新系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胸口发胀,衣服磨着皮肤,刺得发疼,又痒又疼。 穿好衣服,她心里涌起一阵惆怅,不知未来会怎样。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小被父亲娇养着长大,从不知危险为何物,所以上辈子才会被姨母夺去国君之位,被修凌云玩弄于鼓掌。 这一世,她毫无成算,只好主动勾-引殷华侬。 她最自信的,只有这张脸。 可姨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以色事人,焉能长久?殷华侬能喜欢她这张脸多久呢? 她胸口钝钝的疼,连呼吸都是疼的。 算了,别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趁他还喜欢她的时候,她就快快乐乐、轻轻松松的过着小日子吧。将来他若不喜欢了,她也可以去做别的事。两情相悦时,欢欢喜喜。劳燕分飞时,也不要心存怨恨。人活着那么脆弱,爱也很脆弱,如同春天里花园盛开的那一从红色山茶花,若不细心呵护,一场大雨过后便会凋零。 殷华侬猜她该醒了,掀开马车帘子一看,她果然傻傻的坐在那儿,眸中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神不知落在何处。 殷华侬叹气,大概又是在想她父君吧。 殷华侬端着一盆热水跨上马车,亲自给她擦脸。殷离疾其实是带了侍女来的,马车后跟着十几名侍女。但殷华侬不愿意让别人来伺候她,她的脸,别人不能碰。 “你父君派人来了。” 冉轻轻眉头一蹙,有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父君派人追上来是要与殷华侬开战吗?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殷华侬见她眉越蹙越深,叹一口气,继续说:“楚君怕我委屈了你,派了秀儿和修凌云跟过来伺候。” 若不是为了讨她开心,他原本是想将这两个人偷偷遣送回楚国的,她身边有他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跟着,尤其是那个修凌云。 冉轻轻眼泪冒了出来,原来父君竟然选择为了她而向殷华侬妥协。是她太任性了,只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父君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怎么还是哭了呢,殷华侬捏紧了拳头。 她阖上眼睛,长长的羽睫如蝶翼一般垂下,泪珠滑过蝶翼,一颗颗滚落,烫在他胸口,令他的所有防线如山崩一般倒塌。 她伤心的模样,令他的世界瞬间从春暖花开变成了一片荒芜。 花朵枯萎,树枝衰败,入目皆是白茫茫的雪。 他怎么对她的眼泪越来越没有抵抗力,这样以后还怎么治她! 殷华侬愤怒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还有你父君送的信。” 冉轻轻睁开眼睛,泪还垂在眼角,嘴角却微微勾起来。她接过信封,打开来看,里面只有几句叮嘱。 “......齐王能令吾儿开心,吾自欢喜。若其有二心,吾必拼尽全力也要灭齐。最后一句,可念与其听。” 冉轻轻哑然失笑。父君果然气得不轻。 他一定有过要与齐开战的念头,后来大概是为她着想,生生把这个念头给压下了。 殷华侬从热水中捞起帕子,细心给她擦脸。又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为她涂上面脂。 “以后若是想家了,我可以陪你回楚国小住一阵。” 冉轻轻声音软软糯糯,“你毕竟是齐王,能离开这么久吗?” 殷华侬低头,亲亲她的樱唇,“治理国事有殷离疾,打仗有夏侯厝,我只负责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