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之前说……十束?!” 周防尊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 “嗯?”石板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啊,一方通行没有和你说吗?十束多多良虽然已经死亡,但是灵魂还没有去转世投胎……一直跟着的啊。” 周防尊立刻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一方通行看。 一方通行有些不大耐烦的“啊”了一声,算是认可了石板说的话:“我曾经受到过他人的馈赠,对于阴阳一道也算是略有精通。所以……多多良死的时候,虽然当时没有注意……但,总之,把他的灵魂给扣下来了。” 一方通行顿了一下,面色古怪:“……多多良他现在在揪你的脸呢,尊。” 是的,从一方通行的角度来看的话,无疑就是十束多多良整个人都攀附在周防尊的身上,正在可劲儿的伸出手来捏着周防尊的脸颊。 当然了,因为他现在是魂体的原因,所以周防尊根本就察觉不到对方正在自己的脸上怎样的为非作歹。或者说在场的也就只有一方通行可以看到十束多多良在干什么,所以他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变化,最终糅合起来,成为了一种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去形容的复杂神色来。 宗像礼司时不时的看一眼一方通行的脸色,总觉得心底无比的在意。 不在意不行啊!因为是真的很神奇的脸色啊!让他不由得好奇,一方通行究竟是都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的表情来? “……?” 周防尊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按在了自己的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摸到,但是就像是错觉一样,周防尊居然恍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上,似乎真的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多多良?” 他动了动嘴唇,低声问。 那个人似乎在无言的回应他,是的,尊,是我,我在。 虚空之中,像是有什么人在这样轻声的回答着。 眼见着周防尊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精力注意别的事情了,宗像礼司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接过了这一项差事来。既然那个家伙不长心,他就只能多担待一点了。 “所以说,周防和他的氏族是注定要死亡的人。虽然现在因为这个少年的原因免于一死,但也不能再在此世停留了,对么?” 宗像礼司总结了一下。 “是的。”石板颔首,“而且……实际上来说的话,并不会给你们太久的准备时间。不如说,在周防尊堕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世界的节点上被标记为了‘死亡’。” 言下之意,要么周防尊跟十束多多良去死,要么他们就赶快的跟着一方通行离开,没有第三个选项。 “……”宗像礼司按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没有回头,镜片上面有光芒一闪而过,“那么,你意下如何呢?周防?” “不。” 那个男人在他的身后回答。 “……你是傻的吗?!” 一方通行猛地回过头去,几步冲上前,揪住周防尊的衣领,如果不是受限于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和自身的体力不足的话,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抓着周防尊开始左右摇晃了:“本大爷阻止你堕剑,不是让你去再多一次机会送死的!” “对不起,一方,但是……这种事情,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以办到的呢。” 周防尊没有说话,倒是十束多多良伸出手来,摸了摸一方通行的脸颊。 “我们可以不惧死亡,但是却害怕别离。” 一方通行无法理解:“可是死亡,难道就不是另一种长远的意义上的别离吗?!” “嗯……你这样说也没有错啦。”十束多多良有些无奈的苦笑了起来,“可是,就算本质相同,但从感官上来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死亡是身不由己,可是自主的离开,却和抛弃无疑。” 十束多多良半弯下腰来,虚虚的抱住了一方通行。他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下巴搭在了一方通行的肩膀上。 “抱歉啊,一方。”他说,“辜负了你的好意。” “但是这边,有着无论是我还是尊,都没有办法放弃的人啊。” 他们的身后是永不熄灭的赤色的火焰,还有化骨成灰都抹不去的浓厚的羁绊。 那是比死亡还要来得更加重要的东西,有如万钧一样沉重。 “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