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乘坐的六点到达的那趟上水船,先把陈忆托他捎带的东西送去了东城陈忆的家里,顺便在陈忆家里休整了一下,洗去了一路风尘,让自己处于相对良好的状态。然后到阿满的父亲那里找到阿满,再找到了我的寝室、我的门面。然后一直在门口等候,看见我和孙思回来,他就找了一地方躲起来了,目睹了我赏月的过程,目睹了我和孙思告别的场面。我进到房间后,考虑到这寝室建在盘山道上的特色,他不能立即敲门,他怕孙思回头看见了他。等着孙思走出视线,再来敲门时,我就已经洗漱去了,于是又在门口多等了会儿。 我质问说:“分别三月了,你竟然躲着不见孙思的面?” 他说:“我这是忍痛,今天不能见他。” “今天晚上你准备咋办,我怎样安置你?” “这么晚了,你忍心让我露宿街头?” “那好,你就睡在这沙发上。不过一定要守规矩。我睡那房间,门是坏的。但是不准你涉足其间。”赵若怀调皮地可恼地笑笑,待看见我一脸的疑惑,就又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走过去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崭新的一套三本《曾国藩》来,说:“我特地带了过来,还以为你没读呢?怎么样?只有咱俩才是心灵相通的吧?” “我读时就想,赵若怀应该也注意到这书了吧?说不定正读呢!” 赵若怀继续从皮箱里往外掏东西,边掏边说:“这是铁观音,你看看,能赶上柳咏那铁观音吗?”我连忙知趣地说:“那肯定超过!只要是你买的,直接就超过了!” “不错!这态度还行!这是我在深圳给你买的衣服,不是要做生意吗?没敢多买,只买了两套,穿着给我看看。” 两套衣服之间,散落下一大叠照片,他连忙伸手去拾,照片上的傅心仪各具情态,或嬉戏流连于桃李花下;或手执紫砂壶从容注茶;或虔诚地为梁阿满夹菜。笑得或调皮、或自如、或矜持。背景正是姨妈家后园那片桃林。 我看了看那衣服,纵然是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也能感受出它们的名贵和不同寻常来。这种时候才责备他乱花钱显然就太矫情了。我于是小心翼翼地说:“咱们现在急需现钱,这衣服要是转卖给梁阿满,她一定是相当乐于接受的!不如……”然后我就看到赵若怀脸上忍无可忍的愤怒,于是闭了嘴,乖乖地在他面前试穿了那衣服。赵若怀仿佛欣赏一件杰作似的,满面的得色。 “谈谈你和孙大侠下一步的生意打算吧!”他说。 “还没来得及和孙思系统地探讨这问题,现在他只知道要开砂锅店。孙思现在所居那门面,那是用来开砂锅店的,砂锅店的执照、手续什么的我已经全部办妥了,等你姨妈一到,就开始了,得先把砂锅店运作起来,这同时也是一个退路,咱得首先保证吃饭。孙思的初衷是倾向于办武校的,可梁阿满说武校那项目目前有点乌托邦,我才决定从砂锅店做起。我的打算是:分三步走,首先是砂锅店,然后是舞厅,再然后是艺术学校。现在县城仅有的这家舞厅,场子小,而且看上去简陋异常,那老板当初可能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后来发现生意还行,他也不想再加大投入,得过且过起来。那乐队,那男女歌手,毫不夸张地说:没法和你我相比,不在一个档次。所以,我决定:用你我的歌声生生把那些跳舞的人勾过来!对了,给你看样东西,这是十天前我打听到的舞厅执照办理流程。好家伙!满满的一张纸,生存艰难呀!其中,文化部门这《娱乐场所经营许可证》,可能是最难的。这整个手续办下来,最快也得两个月。咱们明天开始寻找场地,必须是商业用房,周围没有居民楼,没有学校,没有机关。场子、环境还不能太差,咱先把房子确定了,然后你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