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是为自己那一月二百来元的工资沾沾自喜,满足不已!对了,常念是给什么刘姨送衣服去了,临走他妈叮嘱他,千万不能要人家工钱,这个刘姨,应该也不是等闲之辈吧?” 立夫欲言又止,但他的表情分明告诉我:他是知道这个刘姨的,只是不愿意说。吴常念回来时天已微黑,他带来了一个人,一个不可一世的矮胖子,右脸靠耳的地方一大大的黑痣,很是显眼,痣上有那么三两根夸张的刺眼的较长的毛发。我刹时联想到孙思的故事,想到孙思有关人贩特征的描述,不由得悚然而惊。难道这只是巧合?难道人群中那地方长痣的人并不少见?还是……遗传?天!如果这样……那就是……这人丑归丑,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纨绔子弟,抑或是暴发户的儿子也未可知,除了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表情外,脖上一根粗如绳索的黄金项链,好几根手指上都带着大大的戒指。这神情加上这黄金,让我自然地联想到兰梅。吴常念跟着开始介绍,于是,从吴常念的语言中,从立夫的神情中,我得知一惊人的信息:眼前这不可一世的矮胖子,竟然真就是兰半仙的儿子!兰梅的哥哥!吴常念给姓兰的介绍立夫,这人仍是大大咧咧目空一切的表情,几乎没用正眼看我们,就把脸转向了闻声从里屋迎出来的常念妈。立夫脸上掠过一丝落寞。我悄悄对他说:“这个大舅子好像不大给你面子哦?”立夫就恼了,责备到:“瞎说什么!”与此同时,他的表情里出现了疑问。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洞悉了他和兰梅之间的那点事呢!但立夫就是立夫,他宁愿选择疑而不问。立夫接着对吴常念说:“乔若虚回来了,在家的,干脆打电话让他也来吧!”吴常念看着那姓兰的说:“好啊!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有些日子没和乔若虚在一起了。”立夫就在吴常念家打了电话。 走在去餐馆的路上,我对立夫说:“对不起,我没法和这姓兰的同桌吃饭,我先告退了。”立夫问为什么。我回答说:“他父亲把我发配到桑榆,他妹妹在街上看见我也会想方设法地损我两句,这也罢了,我没什么,关键是:姓兰的刚才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连你他都没瞧在眼里。有什么了不起?长得恶心成那样,至于这么显摆吗?银行的钱那是国家的,这兰半仙是不是把银行的钱都换成金绳子戴在儿女身上了,这么张扬!就差穿钱衣服了!”立夫这才有些明白了,但他还想解释,他说:“分配的事,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翻脸说:“孙立夫,你醒醒吧!你去打听一下咱那些同学,除我傅心仪外,哪还有分配得这么差的人?这是正常分配吗?事实摆在面前,你何必回避呢?”他想了一想,就说:“行!那你就先回去吧!反正我不能回,这样吴常念面子上过不去,再说了,乔若虚一会儿也要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