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娶就罢了。 有了这么个娇娇,拿来当箭靶子耍,可伤了又心疼,还使人来看治,不知是个什么情趣。 这侍人光顾盯着妺伍瞧,半天没说话。 还是她看见妺伍欠身不知向她行了一个什么礼,自知没搞明白却也收受不起,当即扶她起来。 嘱她洗漱完备后去正堂里换药。 把那盆原是赶着放在床边潘水端去了桌上,这侍人才接着告知妺伍另一件事: “这位娘子……” “今日午后,切莫出门。” 妺伍点点头。 这侍人好似已经习惯妺伍的不言不语,也习惯了她昭然若揭的察言观色。 似是什么都在看,也什么都在学。 见妺伍转头去看那盆里洗脸用的淘米水,想着话已经带到了,便打算离开。 却忽然听见一声: “这位娘子……” 俏俏软软的声音。 这次是这姑娘开了一回口,叫住了她。 但却像是有学有样的把她刚刚的话返了回来。 “为何切莫出门?” 妺伍问道。 只是她在问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垂首撑于桌面,在看那浑白的水。 不知是仅仅在看这平平无奇的潘水,还是在看水面之上那模模糊糊的倒影。 这侍人自是知道不问怪不多嘴,只答: “京中贵人驾临,侯爷待客,肃清客馆,与娘子无关,待在屋内即可。” 妺伍仍旧没有抬头。 就在这侍人以为妺伍不再说话了,沉默片刻又听得她问: “哪里……是‘京’?” 只是这问却问得小心翼翼,怯生生的。 侍人听了软话,便也不知怎的软了声音,像是在哄人一般,回道: “京畿乃偃都,小娘子。” “远吗?” “娘子指的长句到偃都?快马赶路,不歇不息也得跑个几天几夜,自然是远的。” “何时吃肉?” 侍人蹙眉顿了顿,没想这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话怎么串了一起,还是回道: “……五日之后,宰鸡煮汤。” “奴……”妺伍还说不习惯梦里她对那侯爷说的自称,说到嘴边又改了口,“我会煮汤,搭把手来……”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自知有些忘形,况抬头见着这个侍人的表情有些古怪,便打住不说了。 妺伍只是想着能不能趁着他们杀鸡的时候偷到一碗鸡血。 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偷鸡摸狗的黄鼠狼。 自然也像了这黄大仙想学人却只学个半罐子的相。 妺伍知道她有些习惯还没改过来。 也实在是饿了。 现在再叫她过回以前像是成了尼姑一般吃素的生活还是忒不习惯。 妺伍在心里又一次提醒自己必须注意言行。 吃没味儿的糙米算什么,没手机的日子都熬过来了。 只是想起方才在水面上见到的倒影,又是心乱如麻。 想得很远,但全都捋不清。 妺伍见这有举有止的侍女一直在留心注意她,这会儿不知何故已经变成是怔怔看她不挪眼的模样。 但也算是个好说话的,不再多问也不为难她,妺伍只商量问道: “这位娘子……能不能不要同旁人说起我的事?” “诺。” 待这侍人从妺伍房里带门出来之后,只记得自己端了盆进去传了话,记不清她的长相,更记不得她和自己说了什么话。 怪也。M.daMINgpUMp.COm